陈卫平 | 天上的那道风——在新丰中学的那些日子
<p style="text-indent: 2em;">如果把一个人比作天上的一片云,那么,人际关系就好比天上的那道风。我的父亲被县工业局抽出搞工业系统的什么教育运动,进驻当时的新丰农具厂,那时的新丰中学校长陈志诚跟我父亲曾同在大桥工作过,因为这层关系,我这片云就被这道风吹到了新丰中学。</p><p style="text-indent: 2em;">一九八一年进入新丰中学复习,开始跟我父亲一起住新丰农具厂宿舍,农具厂食堂烧饭的记得是一位姓杨的中龄妇女,比较势利,一天吃中饭不知怎么把我惹毛了,我拿起菜刀要砍她,幸亏被在场的一位职工拉住。我父亲从县工业局回来,晚上在宿舍把我狠狠训了一顿,我也就被打发到学校寄宿。在新丰中学复习了两年,居然还考了个大专,在这个居然中,固然有自己的努力,同学们的帮助和影响也起了极大的作用。第一年复习,因为数学基础差拖了后腿,只好继续复习。同学们纷纷考走了,对我促动很大,自认为历史和地理等课目基础还可以 ,就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到数学上。马吉良数学好,我就缠住他,还抢了他的数学复习资料,老马被我搞得没办法,只好认命。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马吉良帮我一把,数学恐怕还要拖我的后腿。但那时,我也用了点办法,我的家庭条件要好些,有时趁去那个小茶炉充热水买点猪头肉和黄烧饼犒劳他们几个一下,由此我们还结成了一个死党,什么样的一个死党,下面再交待。</p><p style="text-indent: 2em;">首先来进行人物的描写吧。八一年复习时感到很是吃劲,羡慕同学们成绩那么好,学得又是那么轻松。袁岳那时似乎看不到他上晚自修,也很少看到他埋头做作业,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时还搞点恶作剧的小动作捉弄同学,其实他是很有学习方法的。上政治的陆老师很喜欢和欣赏他,哲学那些抽象概念我常是前记后忘,他却串起来讲得头头是道,似乎赶上陆老师的水平。袁岳的特点是聪明睿智,足以有临;文理察密,足以有别。很能吃苦的是大杨东升,有时自修结束了,还要到有灯光的地方看书,眼睛都熬红了。大东升的特点是老牛拓荒,坚韧迈进。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考上北师大,令我很是佩服。不够惦当的要算何海丰,宿舍住了一段时间,就让我用自行车把被子等生活用品运到镇北一个人家,说是他家的一个什么亲戚,没过几天又让我去帮他搬了回来,问他为何,答曰:他妈的,就没得个能安静看书的地方,话虽粗鲁了点,却说得文绉绉的。说他不惦当,其实也有很安静的时候,他看书时很专心和投入,又喜欢设疑,眼睛一眨向你抛出一个问题,没等你开口,他那个灵活的脑袋就把答案说了出来,他这也是一种学习方法。他的特点是动如雏兔,静如处子。这样有鲜明个性和特点的同学不少,女生中如沈琴房慧张琴朱佳芳宋云等,不是美而秀就是朴而慧,好象朱佳芳和张琴的歌还唱得很动听。那时,新丰中学教师队伍实力还是很强大的,老师个个业务精湛经验丰富,更有拳拳报效之心和殷殷育才之德,为国家和社会培养了大批人才。教数学的单士才老师课堂上总是神采飞扬,常常是香烟灰唾沫星粉笔尘同时横飞,讲到兴会处总是哈哈一笑,露出两排被香烟熏黄的大门牙,斯人己逝,让我们永远怀念他吧。人物的描写就限于这些了,要不就写成小说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现在来进行糗事的揭露。上面说到我们几个弄了个小死党,坏事做得不多,但现在看起来,用丧尽天良来定性也不为过,这就是倪华锋老师从庄严课堂被调整到日常琐务岗位上。大概嫌他老人家在课堂上说教多了,几个人就把对倪老师的不满写成信,夜里跑到金墩小街上寄到县教育局,县教育局还真的很重视,大概来了位分管县长,结果使倪老师享受了那个待遇。这件事可能还冤枉了何海丰,他那时去了丰中,据说倪老师把这个恶作剧的疑点放在他身上。再一件就是欺凌王武驷了,他常比我们迟回宿舍,我们都睡觉了,他回来总是动作太大,有时还哼些小调吹个口哨,冯春龙老被他弄醒了,就发狠要治他一下,一天晚上天还很冷的时候,冯春龙说王武驷的自行车哪块去了,朱松亚一听从床上跳了下来,外衣也没有穿,他大概知道王武驷的车子放哪里,准确而迅速地把武驷脏兮兮的自行车搬了放到武驷的床上,还用被子盖得好好的。武驷回来洗好了准备上床,拉开帐门,掀起被子,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大骂不己,宿舍无一人理睬,骂了一阵,只好唉声叹气地把自行车搬送出去,上床睡觉。八一年复习的时候,好象有个插班过来的同学,是不是姓高的记不清了,被纱厂的美女迷得晕头转向,可能是袁宏常捉弄他,看到他就说美女在那边等他呢。这老兄心花掉了,不知后来有没有参加高考,也不知他去哪儿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最后不能不来一段情感的回味。那时我们都是自带粮食蒸饭,中午通常多蒸点留晚自修后解饥,饭盒开始都写上名字做上记号,后来名字和记号都看不清了,但我们只要一看到饭盒的形状就能迅速找到,功夫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生活和学习都很艰辛,但我们精神上是充实的,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和照应,真是其情融融。离开新丰中学后,一天我父亲回来告诉我,袁岳让你明天去他家玩,次日一大早我就蹬了辆自行车,临近中午到金墩辉煌七队袁岳家,他家房子是海门人的习俗,南北对开着门。他好象穿了件稠罗的衫子,短绉诌的,可能是他父亲的,他躺在北门口的门板上,一手拿了把纸扇子,一手卷着本书,看到我从门板上一跃而起,让他一个姐姐把早己泡在大木桶凉水中的西瓜切开让我解渴,锅里烧了半下子红烧肉,肉香四溢,中午吃的是米参和的麦片饭,柔和得很。下晚打道回府,到家快半夜了。后来马吉良又从三龙踏自行车到我家,次日一起去三渣冯春龙家,春龙家的房子就是我在年味回味中描述的那种丁头屋,空间小,又没床,就在墙东檐下打了个地铺,春龙两个兄弟还小,图热闹跟我们一起睡地铺,小兄弟俩不停打闹,弄得我们睡不安稳。春龙的父母一大早起来做大饼,就是常说的冷焕饼,金灿灿油旺旺的,一大铁锅大米粥被我们吃得精光。这一顿中饭和早餐成了我永生的记忆。到了公安学校,有时不免在心里想,要使有哪位女同学写封信给我,那该多美啊,可惜一封都没有收到。不过要找男人还是要找袁岳这样的,那才是杠杠的。</p><p style="text-indent: 2em;">记得八一年临近高考,为了放松紧张的情绪,好象由袁岳打拍子合唱了一首年青的朋友来相会。时光快速流逝,一幌四十多年过去了,人生如同天象,也可以说是有风有云,风动云动,风云际会,气象万千,如今在我们的同学中,仍然有袁岳这样的风云人物依然在那里风谲云诡。愿当年的那首歌声,凭借着天上的那道凤,伴随我们的心灵飘向远方。</p><p><br/></p><p><strong>作者:陈卫平</strong></p><p><strong>荐稿:董宇官</strong></p><p><strong>编辑:吴勇胜</strong></p><p><strong>总编辑:陆碧波</strong></p><link rel="stylesheet" href="//xinsubei.com/source/plugin/wcn_editor/public/wcn_editor_fit.css?v134_P6E" id="wcn_editor_c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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