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pheus 发表于 2024-5-3 14:29:25

陈怀斌〡踏花归来——我的文学路(第五十一、五十二节)

<p style="text-indent: 0em; text-align: center;"><strong><span style="font-size: 18px;">51</span></strong></p><p style="text-indent: 2em;">1979年1月,中共中央作出《关于地主、富农分子摘帽问题和地富子女成分问题的决定》,这是推进全国改革开放,调动一切积极因素,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建设四个现代化的重大举措,受到广大干部群众的热烈拥护和支持。但也有部分同志对此想不通,不理解,感到无法接收。有的同志认为,给地富分子摘帽,松了紧箍咒,将来不好管理。也有的同志说:地富分子年老体弱,摘掉帽子对农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没啥好处。</p><p style="text-indent: 2em;">到底有没有好处?为了把广大干部战士的思想统一到中央文件精神上来,副政委陈法信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到营房驻地新二甲、三甲、乔铁家搞社会调查,用活生生铁的事实来化解大家的各种疑虑。九月份,大热的天,我一个村一个村的跑,一个村书记一个村书记的谈。这些老书记解放前就参加工作了,对本村的土改以及各家各户的情况了如指掌,说起来如数家珍。据不完全统计,这三个大队现有地富分子九人,子弟一百二十一人,其中会木工的八人,会泥瓦匠的三人,会烤烟的九人,会赶马车的五人。摘帽前,这些地富分子戴着帽子,连他们的子女都抬不起头来,不能人尽其材。摘帽后,这些人积极性提高了,个人特长也得到了发挥。如新二甲大队摘帽富农孙成叶,瓦工手艺比较精,大队便介绍他到潍坊市城建局去搞建筑。他来到潍坊城建局后,工作认真负责,受到城建局的好评。我把这些材料整理加工,形成了一份调查报告,交给了陈法信。曾在济南军区《前卫报》当过几年编辑的陈法信,有较强的政治敏感性和洞察力,他翻开报告看了看里面的三个标题:应该不应该给地富分子摘帽?给地富分子摘帽是不是搞的“一风吹”?给地富摘帽有什么好处?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基本回答了当前部队干部战士存在的思想疑虑。”</p><p style="text-indent: 2em;">随后,陈法信以这份调查报告为基础,对全团进行了一次党的现行政策教育。报告重点突出,观点鲜明,举例生动,说服力强,两个半小时,他在台上讲得声情并茂,扣人心弦。干部战士在台下听了,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大家说:“党中央给地富摘帽的政策,团结了更多的人,给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增添了力量,是完全正确的。不是党的政策右了,而是我们的认识偏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1979年9月14日,经陈法信精心修改的《摘掉一顶帽,解放一大片——55237部队对地富分子摘帽问题的调查访问纪实》文章,在济南军区《前卫报》二版以整版篇幅隆重推出。报道在全师上下引起了很大反响,不仅咱们团的干部战士交口称赞,就连其它团的战友借家属来部队探亲的机会,也叫我过去喝酒,夸赞这篇报道写得好,特别是那个《摘掉一顶帽,解放一大片》的大标题,简直起绝了,为这篇报道锦上添花不少。</p><p style="text-indent: 2em;">每当有人说到此事,我都会自豪地告诉他们:这是咱们团副政委陈法信的杰作,他在军区《前卫报》当过编辑,在新闻报道这一块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当时他改好我起草的调查报告交给我抄,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标题,就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在心里说:“不亏是大手笔,落笔能生金,一语惊天地!”</p><p style="text-indent: 2em;">其实,还有两件离奇的事,我没有写进调查报告,我怕与陈法信的要求不一致,所以没敢写。现在想来,当时如果写进去,说不定文章还要精彩得多。一件是新二甲书记介绍的,也是谈的他的亲身经历。土改过后,一天晚上,他到公社开会。白天在山上干了一天活,刨土扒石头造田,十分的疲劳。晚上再去开会,他有点把持不住,开着开着就睡着了,只听到书记的最后半句话,便宣布散会了。他昏头六冲的走出会议室,又不敢问,也不知道书记今晚开会讲的啥?那半句话就是“各村报一个上来。”他省思是村里各方面表现突出的积极分子。第二天上午,他写了一个人员名单,盖上公章,装到信封里封好,叫通信员送到了公社。半个月后,公社的文件下来了,他上报的积极分子变成了受管制的五类分子。这时,他整个人都昏了,随即拿起文件去公社找书记。书记听了他的解释,十分生气,拍着桌子说:“你当这里是开饭馆的?这个菜不好吃再另换一个,可以倒来倒去的?这是一级党委,一切重大事情都要经过党委集体讨论才能定下来。现在正式文件都发下去了,这么严肃的问题,你说改就改了吗?”</p><p style="text-indent: 2em;">书记不同意,老书记也没有办法,一直到这次中央发文给地富分子摘帽,才给他把五类分子帽子摘掉。</p><p style="text-indent: 2em;">另一件事情是三甲书记介绍的,土改的时候他在村里当书记,说起来这件事也挺奇葩的。他们村有个极其贫困的穷户,三间破草房子,里面就是几张破床和一个用土坯支起来的锅灶,其它啥也没有。山坡上二亩兔子不拉屎的沙石地,打下来的粮食不够全家吃半年的。为了能活下去,农闲的时候,他们全家就到附近城里要饭。秋收过后,他们又把门一堵,直接去了关东,有工就打工,没工打就要饭,直到第二年开春才回来。在外受冻挨饿被狗咬不知遭了多少罪。直到1947年6月份,村上有个大户人家放出风来要卖地,说是凑钱给他儿子到东洋求学。这时穷户上门了,大户一看感到十分吃惊,疑疑惑惑地问:“你——也想买地?”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 style="text-indent: 2em;">“是的。俺是来买地的。”穷户说。</p><p style="text-indent: 2em;">“你想买多少?半亩还是一亩?”大户问。</p><p style="text-indent: 2em;">“俺想全买了。”穷户说。</p><p style="text-indent: 2em;">“哼哼!你口气倒不小。”大户望着穷户冷笑了两声,“你有这么多钱吗?俺正等着钱用呢,俺不欠账。”</p><p style="text-indent: 2em;">“你说吧,多少钱一亩?”穷户看不惯他那轻蔑的样子,直接干脆地问。</p><p style="text-indent: 2em;">“俺那块地你也知道,靠在水库边上,长啥庄稼都是好收成,是块上好的风水宝地。”说到这儿,大户瞅了他一眼,见他依然冷冰冰的,便打消了抬高价格的念头,说:“要是别人买,俺肯定要抬一抬价格。你买,就按当下的市面价,十块大洋一亩,二十亩二百块大洋。你啥时拿钱来,俺啥时给你签契约。”</p><p style="text-indent: 2em;">“你那五亩还留着干吗?一起卖给俺算了。”穷户说。</p><p style="text-indent: 2em;">“那不行。”大户说:“俺一家老小还要吃饭,总不能把嘴吊到屋梁上去吧。”</p><p style="text-indent: 2em;">“好吧。二十亩就二十亩。”穷户说。他走到大户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把扎在腰间的褡裢解开放到桌上,对大户说:“你写个契约,俺俩在上面签字画押。俺把钱给你,你把契约给俺,这件事就算两清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大户二话没说,当即写好契约读给穷户听,穷户没有异议,双方在契约上签字画押。穷户打开褡裢数了二百大洋给大户,大户把签好的契约交给了穷户,并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俺们村上的大户人家了。俺呢,变成了俺们村上的穷人。变成穷人俺不后悔。你呢,变成了大户人家,也不要太高兴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俺凭啥不高兴,俺们的目的达到了。”穷户打断他的话说。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喜悦心情在他脸上流露了出来。他拿起契约趾高气昂地走出了大户大门,一路走,一路逢人便说:“俺发财了,俺翻身了,俺成了富人了,从此你们别再叫俺穷鬼了……”他回到家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鞭炮纸钱上了祖坟,他虔诚地跪在高祖坟前,点纸燃鞭激动地说:“高祖爷爷,你若在天有灵,你就睁开眼睛看看这张契约吧,从你那一代开始,俺们孙家为了活出个人样来,不再让村上的人喊俺们是穷鬼,每年都拖家带口出去要饭,一代接一代,连续六代人要了一百多年。你可知道,在这一百多年时间里,你的子孙们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人的白眼、辱骂和殴打。直到俺们这一代,才终于实现了高祖你的愿望。现在俺们终于是村上最富有的大户人家了。从此村上的人都要看俺们的脸色行事了,俺说一,他们就不敢说二。”</p><p style="text-indent: 2em;">然而,穷户所追求的富裕和尊严并不长久。1948年3月2日潍县战役打响,经过36天鏖战,歼灭国民党4.6万余人,古老的潍县城从此获得新生。1948年9月16日,济南战役打响,经过八昼夜的激烈攻坚作战,于9月24日攻克济南,共歼守敌10.4万人,济南宣告解放。这两大战役的胜利,解放了山东大片土地。为巩固胜利果实,华东局及时对解放区实施土地改革,建立地方政权。穷户在这次土改中被定为地主,戴上了悔恨终身的地主分子帽子,直到中央下发了给地主、富农摘帽的文件,才给他摘去了地主分子帽子。有人给他计算了一下,从土改到摘帽,穷户全家被专政了将近30年。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事情啊!</p><p style="text-indent: 2em;">那个把上好的田产卖给他的大户,事后幸灾乐祸地说:“当初要不是俺听儿子的话,迅速把田产卖了,受这份罪的应该就是俺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由于我在《前卫报》上发表了给地富分子摘帽这篇调查访问纪实文章,不久就被调到师政治部宣传科,职务仍然是正连职宣传干事。在我之前调到师政治部组织科的刘建龙也是因《前卫报》发表的《实践最有权威,事实胜于雄辩》那篇文章。受这篇文章影响得到提拔重用的还有政治处主任马昌弟,他被调到其它团当了政委。车继荣功不可没,接了马昌弟的班,当了政治处主任。</p><p style="text-indent: 2em;">我到师宣传科工作不久,李海菁热情洋溢的信来了,字里行间满是祝贺、赞美和鼓励的话,一下子又使我看到了她那久违了的火热激动的心情。她在信中告诉我,她与我好久没有见面了,好久没有说说心里话了,好久没有抱着我撒娇了,好久没有吸取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那种特有的气息了。当看到你的来信时,俺浑身上下就好像触了电一般,猛烈地燃烧了起来。俺赶忙躲到了被窝里,去感受你的温暖,感受你的激情,感受你的过往,感受你对俺前所未有的那种深深的爱意。虽然你多次来信,催俺赶快找对象,赶快结婚,可俺就是放不下你啊!俺求你了,下次来信你千万不要再催俺了,你这样做会把俺逼疯的!</p><p style="text-indent: 2em;">正值八月十五中秋节,俺独自一人来到海边,站在栈桥上赏月。此刻俺的心情如同生活在广寒宫里的嫦娥一样,顿觉十分孤独、寂寞和悲凉。俺就是在这种心境下有感而发,赋诗一首《七绝·望月怀远》。其实,俺俩相距并不遥远,只有一百多公里,可俺俩却很难见上一面,所以这个远就不言而语了。这首诗是妹妹专门写给哥哥的,主要寄托对哥哥的深深思念。望月诗如下:</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夜来栈桥秋月凉,</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折桂弄影不见郎。</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难为一人舒广袖,</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举杯凄然西北望。</em></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p><p style="text-indent: 2em;">看到李海菁这封意味深长的来信,使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往日她对我的那些好又渐渐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是我对不起她,亏欠了她,才让她孤身一人站在栈桥上,眺望远处海上那轮寒冷的秋月。如果当时不是我对爱情心灰意冷,然后又满不在乎的找了个对象就结婚,今天站在栈桥上陪李海菁赏月的就是我了。日夜思念的她,又何必把满腔的希望寄托到广寒宫里,不顾吴刚的反对和阻挠,去折桂弄影非要把我找出来,为我献上一曲饱含深情的霓裳舞。当这一切都化为泡影的时候,她伤心地流泪了,端起桂花酒,默默地对西北方向,凄楚地说:“斌哥哥,俺俩已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难道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吗?”此刻,我仿佛看到她张着泪眼在向我呼唤,向我呐喊,并不管不顾地向我冲了过来,那情形就如同拿刀子往我心尖上捅一样难受!我真后悔,我不该那样短视,也不该这样草草地结了婚。如今国家对“军队转业干部哪里来还回到哪里去”的政策又作了新的调整,倘若李海菁再提出与我重新恢复关系,我该如何回复她呢?目前我唯一能打的一张牌,就是催她赶快找对象结婚,只有她结了婚,我才能把我结婚的事情告诉她。否则,她会恨我一辈子的。拿定主意,我立即提笔给李海菁写了一封回信,告诉她,刚到新的单位,我得努力工作,尽快做出点成绩来,也好争取在领导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后面如有给妹去信晚了,请妹妹谅解。另外,你在信中谈到以后我别再催你找对象结婚的事了。你这就叫哥哥为难了,你是我最亲最亲的妹妹,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你年龄也不小了,再不找对象结婚,就要降价了,到时候我没有把你逼疯,你日夜牵挂你的父母便先疯了,你忍心看到这个残酷的结局吗?赋诗一首《七绝·答菁妹妹》:</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天庭水府月样寒,</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何不早日结金兰。</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此生此夜霓裳舞,</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不愁翌年没人看。</em></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p><p style="text-indent: 2em;">信发出去半个多月,也没有见到李海菁来信。我估摸她一是有演出任务,抽不出时间来回信;二是看到我的去信生气了,一时不想回信。还好这时师里决定要组织退伍老战士先进事迹报告会,政治部把这项任务交给了宣传科,宣传科又把任务交给了我。我一时忙,就把李海菁回信的事情暂时放下了。我先按照师里要求,起草了一个通知,然后通过电话把通知传到各团政治处,由各团政治处从全团优秀退伍战士中挑选一名先进典型,参加全师退伍老战士先进事迹报告团。事迹材料由各团负责采写。不几日,各团把事迹材料报上来了,我一份一份地审阅把关,本着语言朴实,事迹真实感人,时间每人不超过半个小时的原则,提出修改加工意见。我初步估算了一下,五名老战士再加上团领导讲话,每场报告会正好控制在三个小时内。我想,这样安排效果应该不会差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经过几次试讲和领导审查同意,炮八师退伍老战土先进事迹巡回报告会正式拉开帷幕。先从师直单位开始,然后由南往北:207、11、48、46团,连续做了五场报告。47团驻守在烟台莱阳,在闻名全国的莱阳梨园附近的山坡上,离潍坊市140多公里。我们是坐火车去的。报告会期间,为了近距离听取大家对报告会的反映,我还在46、47团专门召开了干部战士座谈会。至今使我印象较为深刻的,是46团三营教导员夏海明那段感悟颇深的话,他说:“听了这五位老战士的报告,使我的思想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洗礼,他们的事迹太感人了!他们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部队,奉献给了祖国的国防建设。现在马上就要退伍了,仍然不忘使命,无怨无悔的站好最后一班岗,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只有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战士才有。我相信,这个报告会必将对部队一年一度的退伍工作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p><p style="text-indent: 2em;">听得出来,他说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话。老夏长期在基层工作,成天与战士摸爬滚打在一起,他了解战士的内心世界,也读懂他们的情感密码,和战士有一颗相通的心。正是由于他基层工作经验丰富,他才被调到师组织科当干事,后来又到46团三营当教导员。1981年1月,他随部队开赴前线参加老山对越还击作战,历时一年半时间。凯旋回营后被提拔为团政治处主任。他在亭湖区公安局工作的爱人还红艳,因支持丈夫夏海明在老山作战,还被成都军区授予“亏了我一户、幸福千万家”的八十年代“模范军属”。</p><p style="text-indent: 2em;">老战士先进事迹巡回报告会结束后,我准备给部里写一份报告。刚铺开纸,写了个开头部分,王加林进来了,他是负责新闻报道这一块工作的,对《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前卫报》特别上心,每天上班之前,他都要到师部收发室取报纸,看看有没有发表他以及其它团采写的文章。只见他手里捧了一堆今天刚到的报纸、杂志和信件,走到我面前,他随手从里面抽出一个信件丢到我桌上,说:“有你一封信,是青岛来的!”说着,他站住脚,透过那黑色的边框眼镜,好奇地望着我,问:“这是你的朋友还是……”</p><p style="text-indent: 2em;">“是在军区搞创作认识的,算是个文友吧。”我打断他的话说,把信放到抽屉里,依然趴在桌上写材料,写了几个字,觉得这样做怠慢人,便赶忙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笑了笑。王加林是我们科里最年轻同时又长得十分帅气的新闻干事,高高的身材,四方脸,一对乌黑的剑眉下,长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听说师后勤部长的女儿就是因为见他漂亮才动了心,嫁给了他。现在小日子过得很滋润,也很舒心。“其实这个人很有才,”我接着说:“可惜没有提干就退伍回了青岛,现在文化馆搞搞创作。我们还经常通通信,互相谈谈创作上的事情。”</p><p style="text-indent: 2em;">“你不是心灰意冷,一把火把小说初稿全部烧掉了么?现在咋又和人家谈起创作来了,你这不是在混淆视听,误导俺们这些群众吗?”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p><p style="text-indent: 2em;">“此事你咋知道的?”我吃惊地望着他,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我是一个人躲到山沟里烧的呀?其他人并不知晓。也许——我飞快地在脑子里寻找可能的答案:也许是烧的烟尘被风卷到空中,让人发现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你甭问俺是咋知道的,你先说说你有没有干这事。”王加林有意岔开我的话追问道。接着他又朝我摆出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说:“从张师长给你解决48斤全国粮票,再到你万念俱灰地焚烧小说稿子,整个炮八师没有一千,至少也有五百人知道此事,你想瞒就能瞒得住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哎!甭提了。我那时哀莫大于心死啊!”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就像过去的科举一样,屡试不中,当然要心灰意冷,当然要横下一条心与之决裂。不过,我并没有把烧小说稿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也包括我那位朋友。所以,当她来信谈及创作上的事时我就不好拒绝她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这倒也是。”王加林点点头说:“好了,不说了,耽误你写材料了。”他欠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刚才俺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阻止你与你朋友交往,也不是反对你继续搞创作,俺只是好奇罢了,你别往心里去。”说着,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摊开报纸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他每天上午都要认真研究报纸的报道走向,寻找自己的新闻灵感,再有目的地下部队采访。我想,这大概是搞新闻工作的一种职业使然吧。</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strong><span style="font-size: 20px;">52</span></strong></p><p style="text-indent: 2em;">一个人独处一隅,时间长了,逐步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写材料,还是创作文艺作品,必须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能有任何干扰,即使你不说话,就默默地坐在室内,我也会感到烦燥不安,写不出一个字来。回部队后,调到机关工作,我想方设法改变这个习惯,努力在办公室人来人往,电话铃常响的情况下,锻炼写材料的本领,然而尝试了几次,均未奏效。真是山河易改,秉性难移啊!我想,尚若我有了这个本领,也不至于王加林进来,和我说了会子话,就使我思路大乱,无法继续写下去。于是,我索性把纸笔和李海菁来信一并放到包里,回到了宿舍。我首先打开李海菁的来信看了起来。我知道,如果我不把这件事解决了,我依然不能集中精力写材料。李海菁在来信中告诉我,她收到我的去信时,正在为基层单位推荐上来的文艺骨干上舞蹈课,一见到是我的信,她就难抑心动,随即向大家宣布:休息半个小时。等学员们散去,她悄悄地走到窗前,飞快地拆开信封,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一连看了两遍,才把信贴到激荡起伏的胸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俺就知道,哥心中还装着妹,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一往情深地关心妹的终身大事!”尽管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不放心,依然在来信中以埋怨的口气试探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俺找对象结婚,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对象了?是不是俺结了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牵手步入婚姻殿堂了?俺才不上你的当呢,小妹这辈子非你不嫁。”她又问我:听说国家对军队转业干部“哪里来还回到哪里去”的政策开始有所松动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实在太好了,俺就没有必要再找对象结婚了,俺还要继续等你,请你不要忘了俺俩立下的爱的誓言!</p><p style="text-indent: 2em;">赋诗一首《南歌子·于无声处听惊雷》:</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春雷追梦回,喜喜爬上眉。花里牵来罗蝶飞,自信曲好双归,燕巷内。</em></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p><p style="text-indent: 2em;">看完李海菁来信,我心里比刚才更乱了。原先我想通过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尽快找对象结婚,我再把我结婚的事情告诉她,了结了这桩心事。哪晓得她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心上,国家对军队转业干部安置政策一有新的调整,她马上就知道了,而且她把自己内心的喜悦和渴望还写到了诗里,这就更加坚定了她等待我的决心,一时使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思来想去,我觉得此事不能再回避了,应该直面现实,向她说明情况,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于是我摊开纸,给李海菁写了一封回信,告诉她,国家对军队转业干部安置政策做了调整以后,我特地跑到师干部科向他们做了咨询。干部科王科长告诉我:“如果你在潍坊找对象结婚成家,部队还可以帮助你就地安排工作。你不是青岛人,又不在青岛当兵,从外地转业到青岛安排十分困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p><p style="text-indent: 2em;">听了王科长的话,当时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虽然国家对军队转业干部安置政策作了调整,但具体到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就不一样了,还有许多限制。海菁,你不甘心,我不甘心又有何用?谁不想到青岛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生活?谁愿放弃追寻多年的在河之洲采摘荇菜的窈窕淑女——海菁妹妹牵手步入婚姻殿堂这个良辰时刻?可是命运不相助,现实捉弄人,横在咱俩面前的岂止是一条难以跨越的马里亚纳海沟呢?</p><p style="text-indent: 2em;">放弃吧,我的小妹!把情、把泪、把美好的梦想统统埋入心底,锁到咱俩“百年好合”的箱子里。今后咱俩只有通过书信、通过照片来寄托无限的思念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赋诗一首《七绝·锁残秋》:</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昆仑雾浓锁残秋,</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瑶池水浅难载舟。</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自古少年多白头,</em></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text-indent: 0em;"><em>隔河遥寄一千愁。</em></p><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p><p style="text-indent: 2em;">随信寄去最近拍的几张照片,是这次我带领全师先进退伍老战士到各团巡回演讲时,在莱阳千佛阁、云峰山等几个景点拍的,虽赶不上青岛崂山景点的规模和奇特,但也有自己丰富的历史内涵和文化底蕴,值得一睹为快。</p><p style="text-indent: 2em;">信写好以后,我随即到师部收发室寄了。回到宿舍,我坐在窗前稍作休息,并简单梳理了一下思路,便拿起笔来接着给部里写报告,一直写到下午六点多钟才写完。吃晚饭的时候,科长程源明问我:“你中午没来吃饭,是不是又到哪个老乡家里去蹭饭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我都快成压缩饼干了,哪里还有这个闲情别致!”我开玩笑地说,然后我告诉他,“我躲在宿舍里写报告了,谁知写着写着写顺手了,竟忘了吃饭,一直写到下午六点多钟才写完,这时顿觉饥肠辘辘,于是就跑来吃饭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这次巡回报告,下面反映如何?”程源明又问。</p><p style="text-indent: 2em;">“反映不错,评价很高。”我兴奋地说。见程源明听得将信将疑,我又以困惑的语调问他:“你不信?我可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虚假之言。”于是我将我每到一处与基层干部战士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互动,以及分别在46和47团召开有营连政工干部、退伍老班长参加的座谈会情况如实叙说了一遍。</p><p style="text-indent: 2em;">听到这里,程源明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说:“这个效果超出了俺原先的想象。说明部队搞政治教育,内容固然重要,但形式也不可忽视。有好的形式,就能为内容增光添彩,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条经验你把它写到报告里了吗?”</p><p style="text-indent: 2em;">“写进去了。”我说。</p><p style="text-indent: 2em;">“很好。”程源明点点头,继续吃饭,一边吃,他又说:“今天晚上你再辛苦一下,把它抄出来,明天上午一上班你就给俺,俺再看一下,如没啥大的问题,就报部里,也算对这项工作有个交待。”</p><p style="text-indent: 2em;">第二天上午,我把抄好的报告交给了程源明。程源明阅改后,在报告眉头上写下“请主任阅示”几个字,叫我给部里送去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大约过去了五六天,主任办公会批下来了,指示宣传科在此基础上起草一份有关加强全师部队政治思想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见,然后以文件的形式下发部队。后来我才知道,主任办公会上,有副主任建议以传真的形式将我写的有关退伍老战士巡回演讲的情况汇报转发到全师各单位,但主任李玉亭认为,这样做格局小了。近几年来,咱们师在政治思想教育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比如学习五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精神教育,其做法还得到了济南军区政治部的充分肯定,《前卫报》在一版以整版篇幅作了介绍。既然咱们有这样一个好的基础,还不如把它总结总结,形成一个正式文件下发部队,从根本上推动和提升我师政治思想教育水平,再创新辉煌。</p><p style="text-indent: 2em;">那天下午上班,程源明把主任办公会议批示摆到我面前,对我说:“你是分管部队教育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根据陈主任的要求,先考虑一个提纲,然后俺们再具体研究一下,你再动笔。”</p><p style="text-indent: 2em;">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就部队政治思想教育而言,这是一个十分复杂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的面很广,这比我平时写一份经验材料要难得多,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但程科长已经说了,我也不好提要求讲条件,只好硬着头皮上。我先把所有相关材料找来看,再把以往已经搞过的“旧账”翻出来捋,觉得心里有点谱了,便开始列提纲,大的方面有五个,如部队政治思想教育的基本任务、主要内容、重要形式、注意事项和组织领导。每个方面里面都列有具体内容,共有35条。提纲拟好以后,程源明组织全科同志逐条进行了讨论,又调整补充了一些。材料形成报到部里,吴副主任慎重起见,特地召开了有部分单位政治处主任、营教导员、宣传股长、连队指导员参加的座谈会,充分听取各方意见,然后经过认真修改润色,才报师李副政委审定。于是,一个《关于加强全师部队政治思想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见》,经过20多天的磨合,终于以炮八师政治部的名义下发到全师各部队。</p><p style="text-indent: 2em;">正当我准备休整一下,李海菁的信到了。在办公室我不便打开看,直到中午回到宿舍,我才把它拆开。她在信中又把我埋怨了一通,说我太悲观了。不到山穷水尽,决不可说丧气的话。此事目前还有一线转机,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她告诉我,她的一个在市政府工作的同学特地跑到有关部门询问了,如果你能调到驻青岛部队,然后结婚组建家庭,转业的时候就可以安置到青岛了。她提醒我:这是最后一条路了,为了俺俩的幸福,你要奋力一搏。</p><p style="text-indent: 2em;">信不长,却写得十分迫切,是我和李海菁交往以来写的最短的一封信,可见她当时的心情是如此焦燥不安。我仿佛看到她心急如焚地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俺的斌哥哥,你可要上紧呀,千万别辜负了俺的心。”</p><p style="text-indent: 2em;">放下信,我沉默了。这是一个多么痴情的女子啊!我们分手这么长时间了,她依然念念不忘,还一直为咱俩的事情操劳。回想起来,我真的对不起她,辜负了她对我的一片真心。我后悔我当初意志不坚定,受到一点挫折就悲观失望,甚至主动放弃了这段美好的姻缘,不肯与李海菁一块继续坚守,并赌气似的迅速组建了家庭。现在李海菁又提出了调动的事情,我该如何回答她呢?她正在翘首以盼,等待我的去信。可我又不敢现在就给她去信,我怕去早了,她会认为我根本就没有办,所说理由也是骗她的鬼话。尽管我知道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无能为力的,但我还是通过我团调到炮兵司令部当参谋的胡宗扬询问了此事。等了几天,我才写信告诉她,我已打听过了,炮兵没有驻青岛的部队,我往青岛调无根无蒂,根本不可能。调海军就更难了。跨军种调动,要通过济南军区干部部与军委海军干部部协商同意才能调得过去。我这么小个人物,何德何能,敢妄想去办登天之事?</p><p style="text-indent: 2em;">信发出去以后,很长时间没有收到李海菁来信。这期间,我正配合师政治部吴副主任在师教导队举办“坚持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学习班,分批对全师营连政工干部进行教育。通过认真学习中央文件,请专家教授进课堂面对面授课,走出去参观改革开放先进典型,进一步开阔了大家的视野,统一了思想。学习班一结束,我随后向部里写了总结报告,经吴副主任认真修改,又报给了部里。主任李玉亭审阅后指示印发到全师各单位,并上报炮兵政治部。</p><p style="text-indent: 2em;">回到科里,我看到抽屉口插着一封信,打开一看,是李海菁的,便悄悄折起揣到口袋里。吃过中饭,回到宿舍我才打开,只见李海菁在一张便笺上用粗笔写了一行字:哥:务于9月1日到潍坊火车站见面。时间上午10点。不见不散。妹:海菁。</p><p style="text-indent: 2em;">看到这里,我心如鼓擂,咚咚跳个不停。“啥事呀?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叫人捉摸不透,真让人担心死了,有话不好说出来嘛!”我默默地埋怨道。但转念一想:李海菁可能摊上大事了,否则她会如实相告的。到底是啥事呢?我一时也搞不清楚,等明天去了就知道了。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我等办公室里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向程源明请了一天假。理由是:家乡有个亲戚到潍坊来搞外调,怕他说话当地人听不懂,叫我帮助协调一下。</p><p style="text-indent: 2em;">程源明同意了。第二天上午,我乘公交车来到潍坊火车站,在车站出口处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等。不一会工夫,有人在我身后轻声的喊道:“怀斌哥,你来啦。”</p><p style="text-indent: 2em;">我扭头一看,是李海菁,吃惊地问:“你不是坐火车来的?我两眼一直盯着出口处,等你出来呢。”</p><p style="text-indent: 2em;">李海菁说:“俺昨天就来了,是来搞外调的。单位里有个人要入党,叫俺来摸摸他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问题。”</p><p style="text-indent: 2em;">“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颗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你信中啥也没说,只叫我到这里来与你见面,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叫我好一阵担心,一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p><p style="text-indent: 2em;">李海菁苦笑了笑,说:“俺俩难得有机会见上一面,俺怕你再不来了,所以就采取了这个办法。现在你来了,说明你心里还有俺也就放心了。”</p><p style="text-indent: 2em;">“我写给你的信收到了吗?”我问。</p><p style="text-indent: 2em;">“收到了。”李海菁望着我木然地说。</p><p style="text-indent: 2em;">这时,我突然发现,她脸上苍白得很,已不像过去那样红润了,说话也是底气不足的样子,整个人的精神似乎没有以往洒脱爽朗了,这让我吃惊不小。</p><p style="text-indent: 2em;">“你也知道,就凭我这点能力,是难以实现你提出的这个要求,请你谅解。”我怕她再埋怨责怪我,赶忙向她真诚地解释道。</p><p style="text-indent: 2em;">“这个——现在己不重要了。”李海菁似乎不想我再提起这个话题,她拉起我的手,“走,到俺住的地方,俺有一肚子话要对你说。”</p><p><br/></p><p><br/></p><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 padding: 0px; color: rgb(102, 102, 102); font-family: -apple-system-font, Helvetica,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Arial, Microsoft YaHei; white-space: normal;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strong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未完,待续.......</strong><br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p><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 padding: 0px; font-family: -apple-system-font, Helvetica,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Arial, Microsoft YaHei; white-space: normal;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br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p><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font-family: -apple-system-font, Helvetica,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Arial, Microsoft YaHei; white-space: normal;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strong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letter-spacing: 0.544px;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作者简介:</strong></p><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font-family: -apple-system-font, Helvetica,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Arial, Microsoft YaHei; white-space: normal;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ignore_js_o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ignore_js_op></p><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 padding: 0px; color: rgb(102, 102, 102); font-family: -apple-system-font, Helvetica,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Arial, Microsoft YaHei; white-space: normal;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strong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陈怀斌</strong><span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江苏盐城人,当过兵,搞过军农生产、新闻报道、文艺创作、宣传工作。转业地方,曾担任盐城市委宣传部新闻科长、盐城电视台副台长等职。多年来在国内各类报刊杂志上发表论文、通讯、散文、报告文学300余篇,其中:报告文学《岳士海和他的大洋梦》荣获中国报告文学“华西杯”竞赛二等奖;《谁破译了施耐庵密码》被中国新闻文化报网站及多家刊物发表;《毛主席著作天天读》被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转发到全军基层连队。</span><br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p><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 padding: 0px; font-family: -apple-system-font, Helvetica,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Arial, Microsoft YaHei; white-space: normal;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br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p><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 padding: 0px; font-family: -apple-system-font, Helvetica,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Arial, Microsoft YaHei; white-space: normal;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strong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编辑:吴勇胜</strong></p><p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 padding: 0px; font-family: -apple-system-font, Helvetica, PingFang SC, Hiragino Sans GB, Arial, Microsoft YaHei; white-space: normal; color: rgb(34, 34, 34); letter-spacing: 0.544px; 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strong style="overflow-wrap: break-word; user-select: text !important;">总编辑:陆碧波</strong></p><link rel="stylesheet" href="//xinsubei.com/source/plugin/wcn_editor/public/wcn_editor_fit.css?v134_P6E" id="wcn_editor_css"/>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陈怀斌〡踏花归来——我的文学路(第五十一、五十二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