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pheus 发表于 2024-12-8 09:57:44

姜茂友 | 朱庄纪事【26~30节】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8px;"><strong>朱庄纪事【26~30节】</strong></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姜茂友</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26.新年开船挑秧草1058</strong></p><p>所谓挑秧草,就是挑青草,用于育秧苗时做肥料。这里的“挑”,是指用小铁锹在地面上铲。</p><p>那年头,每年春节一过,生产队里就开始部署社员挑秧草。在建湖本地,由于天冷,还没有多少草长出来呢,早春主要是安排社员用船到东海里的射阳县、大丰县农村及其附近农场、林场去挑秧草。</p><p>我在朱庄,大小也算是个干部,那就要带头大干哪!可是,每年过年后的正月初喊人上工,那实在是太难太难的差事,特别那些姑娘小伙子们,还有年青的小大妈,个顶个的东躲滑西溜,怎么也请不下地,他们还总有办法逃到娘家去,逃到丈人家去,逃到婆婆家去,那大队干部查点下来,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小干部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p><p>于是乎,我想出一个办法来,就是每年腊月二十几,选定一批青年人,约定正月初二或初三跟我出去挑秧草。这样,可以美其名曰要收拾出差,因为要开一条七吨挂桨船出去,所以要调试柴油机、挂桨机,要收拾船棚子,要准备篙子、铁锚、柴油、机油,还有拉纤的纤绳、纤板等等。这样,起码说,正月初一是不用上工了。初二或初三一般都是下午正式开船,船还没开到黄沙港,就提出柴油机好像有问题。于是乎,就船头朝着建湖县城的街南头开,一直开到南头夹沟子,也叫顾家大桥,抛锚停船。我有意识地安排机工去找农机厂修机,安排炊工抓紧做饭,我自己则找我那当杂技团副团长的三表哥卜金宽。晚饭后,我带着一帮人直奔剧场,由我表哥把他们一个个地送进场内。第二天,再尽情地去逛建湖县城。第二天晚上,再领着大伙儿去看场戏,第三天天不亮开船,直奔射阳林场。</p><p>在船上睡觉,也是挺有趣的。一般都是女的睡前闷头,男的睡后闷头,“特等舱”是后夹舱,上边有个棚子,而且也不会像闷头那样往下滴水,腿也能完全伸直。所以一上船,我都被强迫安排睡后夹舱。</p><p>我们到了林场后,一根秧草也不挑,而是跟林场谈判,跟对方以工换草。正月里林场安排我们帮他们修树,林场不给我们开工钱,修下来的树枝,全让我们打捆回家做柴禾,到了农历二三月份,我们再来挑秧草。偌大的林场到处都被树叶铺得厚厚的,树叶下边的草,总是长得肥肥的,我们来七八个人,林场派人指手划脚地指挥我们,这里是避风的弯子,草肥;那里的树大,树叶多,所以草也多;我们放开手脚挑,一般一天就能把七吨船装得满满的。哪像我们邻队的那些挑秧草的,跟像鬼子进村差不多,领队的放哨,手下的挑草,一有风吹草动,吓得屁滚尿流。还经常被人家逮着,把挂桨机的摇把扔到河里。而我的兵正在挑秧草的时候,我正在陪着人家林场的领导喝酒呢!</p><p>回家后大队还要表扬:“你看人家朱庄姜会计,正月初二就带头出去挑秧草了!”</p><p>&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27.熬灯着火爬格子1083</strong></p><p>2023年作家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旧作新抄》一书,书中的《金土文集》收录了我在钟庄中学二年半高中所写的作品64篇;《牛土文集》收录了我在朱庄当1365天农民时所写的作品24篇。</p><p>在朱庄的日子里,就是在这砖靠门的房子里,我开启了熬灯着火“爬格子”的生涯。</p><p>我爱好写作是从高中开始的,我翻出来的高中时代的作品手抄本上,还清晰地保留着汤玉泉和左光华这两位当时的语文老师帮我修改的笔迹呢。但发表作品,可能是在1974年到1977年间,那时高中毕业后在朱庄边干活边写作,虽没有被印成铅字,但好像被建湖县广播站广播过几篇。我记得还到钟庄公社广播放大站做过“直播”呢!</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65, 165, 165);">▲此房坐落朱庄河南,1964秋天-1978年春天,它就是我的家。这房子叫“砖靠门”,因为后墙和两个山头都是土脚的,用小麦草披墙。迎面屋檐下也有两三排土脚。我的《金土文集》《牛土文集》所有文章,都是在这房子里写的。1978年4月6日早晨,我就是从这房子里走出去读大学的。这张照片大约摄于1989年。其时,我在盐城人民广播电台任副台长。</span></p><p>&nbsp;</p><p>《金土文集》:“金土”二字取自“钟庄”。抄录了我在钟庄中学读高中时的涂鸦文字共64篇。时间在我18-20岁之间;体裁包括短诗、长诗、散文诗、散文、小说、杂文、小评论、随笔、小戏剧、歌词、串联词、书信等,抄录这些旧作的目的是让我看看我在写作道路上蹒跚学步时的情景。其实,写作也是十八般武艺,我有幸从一开始就广泛涉猎。</p><p>《牛土文集》:“牛土”二字取自“朱庄”。抄录了我在朱庄当农民时所写的作品共24篇。时间在我20-24岁之间,准确地说,从1974年7月11日到1978年4月5日,共1365天,地点在朱庄生产队小河南。那是我平生最艰难的写作岁月,吃不饱,穿不暖,饥寒交迫,骨瘦如柴的身躯,肩负繁重的体力劳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要熬灯着火地写作,即使如今想来,也只能是一字以蔽之:“唉!”其时的写作体裁已扩大到快板剧、小演唱、对口词和新闻等。</p><p>&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65, 165, 165);">▲这是我的高中《毕业证书》,落款是“建湖县钟庄中学革命委员会”,时间是:一九七四年七月。证书登记钟中革字第074198号。074,是指1974届,而后边的三位数“198”这个号码可能是顺序号,一共三个班,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号码,因为我是开学个把月后插班入学的。</span></p><p>&nbsp;</p><p>这张证书,既是我离开校园的证书,也是我走进农村的证书!从这天起,我的身份就由学生转为农民了!从这天起,我就离开了钟庄中学,回到了朱庄家中。</p><p>《1365天农民日记摘抄》,起于1974年7月11日,止于1978年4月5日,即从高中毕业离校第二天写起,到上大学报到那天结束。在漫漫人生路上,我曾经正儿八经地当过1365天的农民,这段日子,在我的人生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我为此骄傲!抄录它的目的是让我永远不要忘记,我的人生是从那里起步的。</p><p>&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28.入志人选二十多2058</strong></p><p>时光到了2024年,我应邀主编建湖经济开发区志。开发区与钟庄街道是合署办公。朱庄也是钟庄街道的一个村民小组。按编志标准,有10种人员可以入编区志,朱庄竟有20多人可以入志。</p><p><strong>1.离休干部</strong></p><p>朱茂功(1915-1997),曾任钟庄粮管所副所长等职。行政16级,离休。</p><p>朱木林(1924-2001),亦写作朱墨林,曾任颜单公社社长、芦沟公社革委会主任、辛庄公社党委书记、建湖县齿轮厂厂长等职。行政18级,离休。</p><p><strong>2.副师级以上军官</strong></p><p>朱宗泉,1936出生。1956年入伍,历任7231部队政治部科长、空军8649部队政治委员。</p><p><strong>3.副处级以上干部</strong></p><p>姜茂章,1952年出生,曾任浙江省人民政府驻上海办事处交通运输部总调度等职。</p><p>朱琨,1960年出生,曾用名朱亚林。1984年毕业于江苏警官学院。曾任江苏省公安厅政治部常务副主任,江苏警官学院党委委员、纪检书记。</p><p>乔广志,1964年出生。毕业于盐城师专,重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EMBA硕士研究生,研究员。曾任上冈中学、建湖高级中学英语教师,建湖县政府驻北京办事处主任,建湖县招商局副局长,重庆市酉阳县旅游局党组书记、局长,重庆市科学技术协会科技服务中心主任。</p><p>乔明阳,1990年出生。先后毕业于南京审计大学、美国宾利大学,金融硕士。现任中信银行北京三里屯支行副行长。</p><p><strong>4.副高级以上职称科教人员</strong></p><p>郑茂松,1963年出生。中科院盱眙凹土应用技术研发与产业化中心研究员、副主任、理事会秘书长;江苏省盱眙凹凸棒石粘土行业协会副理事长、总工程师。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工信部专家库专家,江苏省科技厅专家库专家。主持卫生部《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添加剂凹凸棒粘土》和工信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材行业标准·凹凸棒石粘土》。</p><p>姜水静,女,1984年出生。2006年毕业于江苏教育学院英语系,就职于建湖中专,高级讲师。</p><p>乔广志,研究员。</p><p><strong>5.县以上党代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strong></p><p>李宏华,女,1935年出生。一生从教。政协建湖县第7届、第8届、第9届委员。</p><p>姜茂友,1954年出生。曾任《盐阜大众报》记者、盐城市政府秘书、盐城人民广播电台副台长、建湖县老记者协会主席、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政协建湖县第13届、14届委员。</p><p>郑茂松,中共淮安市委第五次代表大会代表。</p><p>朱亚洲,1964年出生。高级教师。退休于县教育局。政协建湖县第10届、第11届、第13届、第14届委员、常委。</p><p>&nbsp;<strong>6.在省级以上获奖者</strong></p><p>姜茂友,1999年新闻《国道夜鹰》,获中国晚报新闻大赛三等奖;1983年由红旗出版社出版的论文《实行大包干 阜宁换新颜》,获江苏省首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1985年论文《论土地经营》获江苏省政府经济研究中心、南京大学等八部门联合颁发的江苏省中青年经济工作者优秀论文奖;2005年新闻《季家兄妹设立特别基金扶危济困》获江苏省报纸优秀作品二等奖。</p><p>朱亚洲,2008年、2012年两次被省侨联评为江苏省归侨侨眷先进个人。</p><p> 郑茂松,2012年 获“中国凹土都梁香兰奖”。</p><p><strong>7.“光荣在党五十年”纪念章获得者</strong></p><p>朱宗桥,1933年出生,1955年入党。曾任钟庄机电站党支部书记。</p><p>乔宗仁,1934年出生,1959年入党。曾任小乡会计、大队会计、钟庄信用社会计、钟庄公社会计辅导员。</p><p>乔宗亮,1942年出生,1970年入党。曾任朱庄生产队会计、陆庄大队党支部副书记、钟庄公社革命委员会委员、副主任,钟庄乡副乡长等职。</p><p><strong>8.著述人物</strong></p><p>姜茂友,出版《韵府》《穷家难当》《盐城方言大词典》《佳作共品赏》《疑义相与析》《陈年往事》《建湖俗语选释》《建湖歇后语选释》</p><p style="text-align: cente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65, 165, 165);">▲姜茂友著或主编的部份书籍</span></p><p>《建湖方言读写手册》等。主编出版《建湖方言》《建湖抗战往事》《建湖好家风》《建湖著述辑录》《建湖经济开发区志》等。作为专家组和编委会成员参与编纂《中国民间文学大系·俗语(江苏卷)》。</p><p><strong>9.民间技艺&nbsp;</strong></p><p>郑茂松,出版《凹凸棒石黏土应用研究》《凹凸棒土高效增值深加工技术》《凹土性能测试技术及行业标准研究》等。</p><p>朱宗太 估长 掂重&nbsp;&nbsp;大约生于一九二几年。人称“太二爷”“太二爹爹”。他有两项“黑科技”,一是估长,百十米长之内,他把右手伸开,竖起拇指,眼瞄指尖,不出几秒,就能估出脚下至前方某目标物的距离,有人用步弓量,也有人用皮尺拖,他几乎没有失手过。二是掂重,三五斤重的物件,他只要抓在手里掂几下,就能掂出重量来,精确到两,不信过秤,准确率百分百。 &nbsp;&nbsp;</p><p>&nbsp;姜维玉 捞船、补船&nbsp;&nbsp;&nbsp;2023年91岁去世。参加过抗美援朝,人称“姜三爷”“姜三爹爹”,他的绝活是:打捞沉船和修补水泥船。他自己设计、自己制造一台绞关,谁家船沉了,他就让人家把绞关运到沉船附近,指挥别人下水往船上扣绳,把绞关脚子蹲牢,推绞关,上船刮水,在船舱里找漏堵漏。管你是三吨五吨还是十吨八吨的水泥船,经他一鼓捣,个把钟头,船就浮出水面,尔后或撑、或拉、或拖,把船弄到他家码头上,再过几天,船就“出院”了。轻者是被碰了一两个洞的船,重者是被撞成两截的船,他总有办法用铁丝网加水泥,让船痊愈康复。他在年轻时就是朱庄出了名的能工巧匠,新碗錾字、旧碗打锔、扣泥兜系、扣油瓶扣、打笆斗络、装大锹柄、编茅窝子、编窝篮子、打草鞋、打笆等等,农村里什么稀奇八怪的活计,他都能得心应手。</p><p><strong>&nbsp;10.百岁老人</strong></p><p>郑鸿海(1911-2015)。</p><p>薛秀珍(1913-2013)。丈夫叫朱效刚,人称“刚四奶奶”。</p><p>王兆玉(1916-2019),丈夫叫郑益友,人称“友三奶奶”。</p><p>&nbsp;</p><p>&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29.我的闰土徐大毛1004</strong></p><p>徐大毛,大名徐明。1953年出生,属蛇。他有大姐、二姐、三姐,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弟弟徐亮,叫徐小毛,当过兵。</p><p>整个朱庄,就是他们一家姓徐。队场河南共住七户人家,我们西边6家都住在高墩子上,他家住在最东边,好像是在平田里砌的,没有扛屋基墩子。所以一般都称呼他家住的地方叫“下场”,称呼他家叫“下场徐家”。</p><p>“下场徐家”,是朱庄有名的穷户。穷到冬天一家子赖在被窝里不下地。没有衣服穿,怎么下得了地呀?即使平时,他们家穿衣也是里边没有衬衣,外边没有罩衫,就是一件光秃秃的夹袄或棉袄,领头上脑油都是洒亮,上衣也没有钮扣,只是在腰里系一根带子或绳子。</p><p>徐大毛虽然穷,但是硬气,从来不拿别人的一个山芋一个瓜。</p><p>徐大毛虽然穷,但有骨气,爱打抱不平,学大寨自报公议评工分,或是民主理财会议,他最爱发言,也因此最让别人感到头疼。</p><p>徐大毛识字不多,小学也没毕业。但是说话很抠得住人,在朱庄生产队,在陆庄大队,他是有名的绝怂。他走路有点像他父亲徐大爷,轻手轻脚,生怕踩破鸡蛋似的。说话慢条斯理,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听得人很着急。</p><p>有一次,公社干部来到朱庄,召开群众座谈会,会间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的是什么?</p><p>徐大毛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向左看了一下,向右扫了一眼,还特地转过头来跟后边的人点头示意,再跟公社干部轻轻地摆摆手,尔后才开腔:“你问我最喜欢的是什呢,最喜欢,就是最高兴、最开心呗,哎,你要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呀?”</p><p>公社干部斩铁截铁地回答:“当年说真话呀!”</p><p>“要说真话?真话、真话、真话能说吗?”徐大毛吞吞吐吐卖起关子来。</p><p>“有什么真话,你就快说吧!”公社干部催促他了。</p><p>“那我就说啦,我说的可是真话呀!”</p><p>“你快说吧!不要卖关子了!”公社干部再次催促。</p><p>“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发生在我们朱庄牛桥口的事……”</p><p>“牛桥口发生什呢事啊?”</p><p>“什呢时候的事啊?”社员们杂句杂言起来。</p><p>徐大毛第N次清了清嗓子,突然提高了嗓门:“我,徐大毛,最、最、最喜欢的,最、最、最开心的,最、最、最高兴的,就是昨个下半天,(他又突然停顿一下,又提高嗓门)在牛桥口,你们大干部熊小干部!”</p><p>会场一片哗然。</p><p>徐大毛却突然加快语速:“我老以为,我们大队干部就是天王老子了,昨个才晓得,这天王老子还有天王在管他们呢!真是太开心了,太高兴了!”他正说得慷慨激昂之时,突然来了个陡刹车:“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他欠欠身子向四周的人群一一点头致意后原地坐下。</p><p>&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30.朱庄快报与防震1590</strong></p><p>朱庄纪事,洋洋洒洒,快写完了,掩卷沉思,觉得还有几件事,不能遗漏。</p><p>朱庄快报&nbsp;&nbsp;是我在朱庄当农民时,曾经办过的一块黑板报约9尺长、4尺宽,是用旧棺材板刷黑漆做成的。两根树桩一竖,上边搭个人字头的雨棚挡雨,下边悬挂一块黑板,名曰《朱庄快报》,我是主编,不定期地出刊,内容是表扬好人好事,形式是小快板、对口词、数来宝之类,方法是用毛笔蘸广告色往上写……</p><p>化宏图读书班&nbsp;&nbsp;这是1976年秋天毛主席去世后,我在朱庄牵头主办的一个读书班。由乔宗亮、朱宗凡和我3名干部带头,加上退伍军人朱宗胜和朱亚林、朱兆红、乔玉华、乔广珍、朱兆璜5名高中毕业生共9人组成。地址设在朱庄庄子最西南角,即原来三名无锡知青的房子。用旧棺材板做台子,书籍主要是我和朱亚林、朱兆红几人从家中凑来的,乔宗亮从大队也搬来了一些,生产队也买了一些。还特地刻了一枚“朱庄生产队化宏图读书班”的条形专用章呢。至今我还保存了几本盖有这章的书籍呢。</p><p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65, 165, 165);">▲这两本书的右上角原来盖有我个人的藏书章,后又加盖了“朱庄生产队化宏图读书室”编号章。《反杜林论》还盖有一枚“钟庄人民公社陆庄小学革命领导小组”的大公章呢。2021年9月3日我在“朱庄人”群里发了此书照片,乔广玉君发言称:“这可能是朱庄生产队唯一在世的财产了。”</span></p><p>&nbsp;</p><p>防地震&nbsp;&nbsp;那是1976年的事。朱宗凡队长老是撂挑子,所以我名义是会计,实际还兼队长。家家户户都要住到防震棚里,上边抓得很紧。我带着朱兆红等几个小青年值班巡查。我的二叔,半夜不睡觉,一边歪着头嚼着饼干子,一边咬开瓶盖子喝小酒,说是吃饱喝足,把震些!朱队长的母亲,人称“木匠奶奶”,把棺材往堂屋中心一搁,把盖子反过来放在棺材上,她人睡到棺才盖子上,在棺盖跟棺材之间放个砖头角,说是只要一震,正好盖子翻过来把她盖到棺材里,反省事呢!</p><p>两次失火&nbsp;&nbsp;前一次失火,好像我还在初中读书。某天晚上,生产队猪场失火,饲养员乔宗景为了救火,面部被严重毁容。结果害得他一辈子没有找到对象。后一次失火时,我在朱庄当会计,是农场失火。六月初,满场堆的小麦把,像馓子一样脆。下午三四点钟突然浓烟滚滚,烧毁了60多亩已脱料和待脱粒的小麦把。经县公安局侦查,火源是脱粒用的电动机电线接头摩擦脱落起火。公社党委书记陈金鹏写信让我找县委农工部的领导陈枚生,把煳小麦卖给了洋河酒厂,年底县里、公社给朱庄予以适当补贴。总之,名声难听,经济上没吃亏。</p><p>三位知青&nbsp;&nbsp;“文化大革命”时,无锡有3位知青下放到朱庄,分别叫徐林标、王佰兴和周兴忠。我记得周兴忠特别瘦,他会裁剪衣服。徐林标特别能说,知青组的事,都由他出头露面,一笑两个酒窝,据说他原名叫徐林彪,后因与中央的“林彪”同字,所以改用“林标”。三位知青在朱庄虽然不怎么干活,但是从不偷鸡摸狗,从不惹事生非。他们离开朱庄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p><p>四个一&nbsp;&nbsp;&nbsp;我在朱庄当会计、民兵排长时,还兼大队团支部书记,我大妹妹做村里的赤脚医生兼大队妇联主任。所以大队里开会,我们兄妹俩都参加。有一次会后会餐,大队朱书记鼓动我们拼酒,结果我得了个诨名,叫“四个一”:也就是一斤大米烧的饭,一斤漂在锅面上的肉;一斤60度的白酒;一个小时全吃完。</p><p>朱兆瑞骑自行车&nbsp;&nbsp;高中毕业后,我回朱庄种田,朱兆瑞到供电所上班。有一次,兆瑞骑自行车回家,有队场上兜风,有二三十个半桩子大小孩,一下子涌到队场上,跟着兆瑞自行车后边飞奔。农场河北大庄子、河南小庄子上的男女老小,全端着饭碗倾巢出动,目光聚集到队场上的那辆自行车。难怪呀,彼时的人哪里见过这么现代化的东西呢?</p><p>&nbsp;北京来信&nbsp;&nbsp;在那么闭塞的年代、闭塞的乡村,我一个高中学生竟然收到了北京来信。钟庄中学轰动了,朱庄也轰动了。这是我收藏的5000多封别人给我的来信中的最早的一封信。当时我正在钟庄中学高一(3)班读书。这封信从朱庄开始跟随我,已整整52个年头,其间搬家就有七八次。</p><p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span><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nbsp; &nbsp; &nbsp;</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65, 165, 165);">▲1973年1月15日中国科学院文字改革办公室人民来信组给我的复信信封信笺原件照片。</span></p><p><br/></p><p><br/></p><p><strong>完~</strong></p><p><strong><br/></strong></p><p><strong>编辑:吴勇胜</strong></p><p><strong>总编辑:陆碧波</strong></p><link rel="stylesheet" href="//xinsubei.com/source/plugin/wcn_editor/public/wcn_editor_fit.css?v134_IxM" id="wcn_editor_c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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