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权丨年年紫燕恋旧巢

采菊东篱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童年时的歌谣是心底冒出的嫩芽，在和煦的春风中蓬勃生长。
      那时，我和小伙伴们牵着风筝在开满油菜花的田野上追风，累了就躺在青青的草地上打滚，大声地念着课本里的古诗：“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春天是燕子归来的季节，也是我们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把大门打开，好让燕子在屋内房梁上筑巢做窝。我们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拿一张板凳坐在门前，看着飞进飞出的燕子用衔来的春泥一点点筑巢。
      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我们会偷愉地关上门，搬来方桌爬上房梁去看燕子窝里有没有下蛋。如果被发现了自然会被训斥一顿，母亲常告诫我们：“燕子是吉祥鸟，在我们家做窝是好兆头呢，谁也不准碰它！”
     我们呵护着小燕子，看着它在风雨中穿梭，衔来虫儿喂食它的儿女们。当燕子领着它的儿女们飞出家门，我们会有一种失落感。
      有时看到落在电线上的小燕子，会仰着头轻轻地呼唤：“小燕子，小燕子。”希望它们能认识我，能跟着我飞回家。后来我们也像小燕子一样，长大飞出了家门。
      有一年春天，我发现办公楼走廊上有燕子在做窝，心里特别高兴，每天上班都要去看一看。但没过几天，燕子刚做了一半的窝没有了。于是找来工勤员询问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说：“领导让我把燕子窝捣了，说有鸟粪不卫生。”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好责怪他。我把他领到二楼的走廊上，指着燕子窝说：“我教你个办法，你在燕子窝下面吊一块硬纸片，鸟粪就不会掉到楼道上了。如果谁再让你捣燕子窝，你就说现在是爱鸟月燕子窝不能捣。”
      按照我教的方法，工勤员找来了硬纸片剪成圆形，然后用四根细线吊在燕窝下面。领导看到后非常满意，还夸他这个方法好。
      燕子是有灵性的，它似乎知道我们在保护它。每年春天都飞来做窝，生儿育女，成了这幢老楼的一道美丽风景。
     后来老楼拆迁了，单位搬到了新的办公大楼，我再也没有看到飞来飞去的燕子。我不明白，房子大了，楼也高了，怎么就看不到燕子来安家。
     “月依旧，云依旧，年年紫燕恋旧巢。”我牵挂的小燕子，不知去了何方。（原载《盐城晚报》）
编    辑：吴勇胜
总编辑：陆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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