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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某美丽富庶的地级市，一位女性党组成员，在百公里之外的另一个地级市法院接受审判，因为相关罪行被判处有期徒刑多年，并处罚金若干，犯罪所得予以追缴，上缴国库。
妆容精致。
消息一出，舆情哗然。 分为两个层面。 就全国而言，抖音与视频号上，网民接触到的多是表面信息，他们的意见基本上分为两种：一种是针对“女干部”这个群体或者说身份，这位女干部连带着给这个群体又重重地“抹黑”了一笔；一种是针对她的罪行与判决，网民觉得她的非法所得与所获徒刑，不匹配。甚至评论区很多人建议死刑。 罪不至死是肯定的。 事实上，判决书里提到：“鉴于被告人到案后主动交代办案机关尚未掌握的贪污犯罪事实，以自首论；如实供述受贿犯罪事实和滥用职权犯罪事实，系坦白；认罪认罚，退缴绝大部分违法所得，依法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
到哪说理去？
也就是说，被告最终得到的处罚，多半只会比目前更轻。
另一个层面是当地的。 当地也分为两种“舆论场”。 在微信朋友圈与抖音里，许多当地有身份的人，发出“精简”的评论，意思是判决书“省略”了好多情节，真实的细节更加丰富，甚至刷新三观。 在线下熟人范围内，人们则会喟叹，为一位女性精英的堕落感到惋惜。
从2021年底被告被拘捕开始，坊间关于她的犯罪史就沸沸扬扬，官方关于她的罪行以及相关人员的调查也一直紧锣密鼓。 现在一审已过，外围工作尚未结束。不过，现在对这位女干部的一生，作一些观察与点评，必要也可能。当然，我不是从法律技术角度出发，而是基于社会文化的视角。 可以说，审视这个案件，对当地的官场风气、社会伦理秩序甚至全国的“反腐倡廉”大潮，都很有启发意义。 被告的罪行，大体上分为经济问题与个人作风两种。 按照判决书显示，被告非法所得上千万元，即使包括传说中的几千瓶年份茅台，估计也就翻倍，没有质变。因为滥用职权，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近亿元，数目虽然大，还是在可以想象的范围内。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信息时代，吃瓜群众个个见多识广，承受力超强。有了许家印教授的超过两万亿的负债，几千万的数字已经入不了吃瓜群众的法眼了。
如图。
个人作风，才是吃瓜群众热议乃至喜闻乐见或者痛心疾首的核心。 被告工作30多年，在基层时就跟上司或者老干部关系不一般，这个算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以理解。 后来被告职务逐渐升迁，“攻守异形”了，开始对年轻异性同事下手，主要是部下，而且人数众多。 当地人说她是“武则天”，当然她的级别是没法比的，政绩也乏善可陈，但豢养“后宫”，大同小异。
少奋斗30年。
此外，坊间传说，被告与她的几个“闺蜜”，也是当地的处级干部，不止一次去几百公里之外的大都市，物色“男宠”。不过，这些说法真实性不高。。 更有甚者，她还有一本日记，将自己许多行为记录在案，当然主要是收钱办事这种。但这么做，除了让自己和相关人员陷于危险之中，几乎没有其他作用。 她这么做，本能让我想起20年前“木子美”的《遗情书》和相关作品。但木子美是绝对“非主流”的文艺女，无视道德。但被告作为身居要职的女性，这么做，会让官场与女干部群体都深感耻辱。
左为木子美。不得不说，比较起来，女干部好看多了。
去年底，被告所在城市的毗邻城市，出了一位年轻有姿色的D姓女局长，因为小视频刷屏了。坊间甚至有“女干部都是D局长”这样偏激的话语。 D局长跟被告相比，差不多隔了一代人，级别也低很多，前者是副科，后者差不多副厅，前者纯属个人作风，而且只是婚外恋，后者则属于大规模腐败，所以前者没有遭到多少处罚，而且跟丈夫重归于好，尽管这很难接受，但后者只能身败名裂，身陷囹圄。
我看过被告的照片，矮小瘦弱，白皙，斯文，不算漂亮，气质不错，但眼神里满是忧郁，很少有笑的时候。 听说她丈夫也是官员，级别不低，但关系很不和谐，而女儿是向着父亲的。这样的家庭，也容易造成心理问题，再结合权力的诱惑，自然容易出事。 但出事出到被告这个份上，没有“过人的天赋”，也是做不到的。 个人感觉，被告作为女干部，她的案件的启示很深刻而丰富。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被告的事情，不仅是德不配位了，也是“能不配位”。德行有所欠缺，能力出众，有真才实学，有过硬的政绩，老百姓自然也会看到亮点，予以肯定，倘若无才无德，甚至还槽点百出，法律自然不会放过你，老百姓也没法说你好话。 能力是全方位的。 第一自然是经营家庭。 被告夫妻都是精英，这很难得，却形同陌路甚至仇敌，这样的家庭，双方的德性与沟通能力就有问题，如果不解决，却一味向外，或者图谋升官发财，或者恣意享乐，都会出大问题。 发现对方一意孤行乃至有状况，一定要及时纠正，无法挽回就要壮士断腕，类似《人民的名义》里达康书记对欧阳菁一样。
达康书记是聪明人。
被告夫妻这方面的行动力，差太远，几乎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局面。 第二是朋友圈。 有次有位公安的朋友对我说，男干部旁边有兄弟，女干部很少有好姐妹。 我一听很新鲜，但也明白，这是个概率而非本质问题。从经验角度出发，男性喜欢吹牛，兄弟升官发财，我也有面子，甚至还会互相关照，女性这方面表现不充分，更多倾向是，如果有升官发财的，一起享乐，要不疯狂购物，升级点，就是各种SPA与会所。如果是商界人士，问题不大，但是政界中人，这就等于玩火了。
会所。
所以说“防火防贼防闺蜜”，这个“防闺蜜”，不是防着人家来撬自己墙角，而是防着“一起堕落”。 所以孔子说“友直，友谅，友多闻”，真是金玉良言。 第三就是核心的工作能力。 工作上要出成绩，这是正向的，积极的能力。反向的，消极的能力，是“不出事”的能力。 被告出事前，做过几年县区一把手，这县区在当地经济最发达，政治生态和谐，民风也好。但被告没有抓住机会，锦上添花。她没有让老百姓看到多少政绩，反而将这里变成她“滥用职权”的乐园，毁了她自己，也耽误了地方的发展。这些，判决书里是看不到的，但老百姓的口碑，会矗立在那里至少几十年。 升官发财是能力，出政绩是能力，树好口碑是能力，控制自己不乱来是能力，乱来而不出事也是能力。
《人民的名义》风靡一时，但就死了一个祁厅长，还是农民的儿子。祁厅长本质不坏，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把村里的野狗弄到警局里当警犬吃公粮。想法或许是好的，但他自控力太差，所以他的老师育良书记说他“太危险”，经常铤而走险，最终饮弹自杀。
厅长的野望。
被告出身普通，相貌学历工作能力也不出色，却官运亨通，说明迎合领导有一套。但这种能力是不能胜任党政一把手的。而且看她的眼神，很抑郁，很轴，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又放纵起来，比祁厅长差不了多少。 这种德性不足情绪又不够稳定的，就像小孩，让她烧锅，她会把炸药包扔到锅里，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她的问题，是法律与道德双重层面的，不道德的因素更多。所以说，这个案子很容易过去，但被告的名字与相关的情节，会长期流传，不过是绝对负面的形象。 所以说，培养与提拔她的人，自然有责任。而她身边的人，包括那些没出事的“闺蜜”，也要负起没有匡正的责任。
被告的行为，会在中国当代的“吏治”与“反腐倡廉”历史上，以及社会风气的演变中，留下很深的印记。这些事情，被告有没有想过，都成问题，这才值得悲哀。 曾国藩说：“不为圣贤，便为禽兽。”他的意思，做人不容易，但也有意思，上限可以无限为圣为贤，下限也可以无限为禽兽为鬼蜮。《国语》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也是这个意思。
自箴。
女干部的故事，让人对“修身”这门至大的学问，更加敬畏与谨慎。
—END— 本文作者：刘根勤
编辑：吴勇胜
总编辑：陆碧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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