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楚 | 粽子飘香思教诲

morpheus

粽子飘香思教诲

李树楚

 

听到杜鹃鸟在不停地啼叫“刮锅刮锅，麦黄草枯”时，温度蹭蹭上升，倒映在河里的芦苇，染绿了河水，那肥大的芦叶，正是裹粽子的好粽叶。

十几年前的一天下午，母亲喊我撑船，载她去打粽箬叶。那天风和日丽，小船在镜面似的河面上前行，荡起了层层涟漪；远处竹竿似的芦苇，碧绿宽阔的芦叶，随着水的荡漾，在水里跳着欢快的舞。母亲找了一处高大、茂密的芦苇，叫我停下，我一手稳篙，一手也帮打芦叶，母亲边打，边教我打叶的要领。

农历五月初四上午，母亲把粽箬先湿水、压平，然后用温水烫了一下，下午早早开始裹了，我在旁边做辅助性事情。粽子有全糯米的，还有红豆和蜜枣做粽馅的，一共有三种。母亲一边裹，一边对我说，我小时候就听你外公说，裹粽子是为了纪念屈原，是真的吗？我说有这个说法。母亲说，屈原是忠臣，但奸臣却说他坏话，皇上（楚怀王）误听奸臣的话，先慢慢不理屈原，后来又罢了他的官，他气不过，跳江身亡，多可惜啊。当地百姓，为了不让鱼儿吃屈原的身体，就裹粽子投江给鱼吃，凡是好人，百姓都要怀念他的。我惊讶于母亲知道不少历史知识，母亲接着说，岳飞是大忠臣，也被奸臣秦桧害了，每次听到你外公讲这个故事，我总是叹惜，甚至流泪，同时愤恨奸臣，奸臣真应该千刀万剐！我说是的，我告诉母亲，岳飞墓前，至今还跪着秦桧等四个奸臣。

母亲接着说，你父亲是样板队长，各项指标全大队第一，麦子、水稻的产量，都比其他生产队高很多，别的队长不信，你父亲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请支书带了全大队九个队长，到我们生产队打谷场过秤，结果每亩比其他生产队多了120斤！队长们一言不发，默默而退。社员全年的收入我们生产队也最高，因而别的生产队不少社员，要调到我们队来，这怎么行呢，你父亲从来没同意过。尽管如此，还有人嫉妒，但你父亲一笑置之，后来你父亲还入了党，又升了副大队长。看来，人还是要肚量大，要有宽容之心。

母亲继续裹，继续对我说，听说你教学质量不错，但太严，怎么能这样呢？教学不能急躁，要耐着性子，要把学生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学生一时听不懂的，要多讲几遍。听着妈妈的话，我很愧疚，并对母亲说，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改，多关爱学生，爱生如子。母亲的话如重锤敲打着我的心，真如醍醐灌顶。

粽子裹好了，碧绿的芦叶，红红的扎线，尖尖的四角，漂亮极了！粽子躺在小木桶里，像熟睡的小鸟，一个个都非常可爱。我对母亲说，您裹得真好。母亲说，比你外婆差远了。我把粽子都拾到直径一尺三的铁锅里，母亲放好水，我生火。母亲要求我先用稻草，烧软火，锅里有响声后，再用硬火烧。听到响声后，我换用木柴烧，柴火熊熊，火苗直窜锅底，并不时噼啪作响。

不长时间，家里内外氤氲着阵阵粽子香味，那甜蜜的味道更诱人，我馋涎欲滴，想先尝为快，母亲说，不可以，要多糜一会儿。又过了半个小时，母亲认为，时间到了，火候也到了，对我说，可以尝了。我兴高采烈，迫不及待，解开红线，匆忙地剥着粽叶，那种洁白油亮的外表，感觉太美了！吃下第一口，软绵绵的，再吃唇齿留香，晚上，孩子吃到蜜枣馅的，说甜在舌尖，乐在心里。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母亲裹的粽子香喷喷，甜蜜蜜，一直香在我舌间、甜在心里，但更令我不能忘记的，是母亲对我耳提面命的教诲，希望我做一个善良、忠诚、正直的好人，做一个爱学生的好教师。

来源：兴华发布

编辑：吴勇胜

总编辑：陆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