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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郎《罗刹海市》断想 近日，十年磨一剑、横空出世、引爆全网之刀郎新歌《罗刹海市》，以王者归来之姿，以山呼海啸之势，冲上了热搜，引发了热议，犹若呼唤真善美的鲁迅式呐喊。
客观地说，沉寂多年的歌手刀郎本月推出新专辑《山歌寥哉》，本是歌迷渴望已久的期盼，让人享受难得一见的视听盛宴；而其中《罗刹海市》《颠倒歌》《花妖》成为网红爆款，却是出乎所料的火爆，让人感受血脉贲张的心灵震撼。新歌《罗刹海市》歌词，取材于蒲松龄小说《聊斋志异》中的一个章节。其故事可谓荒诞不经：一个叫马骥的华夏小伙子，因为海上失事，误入一个遥远的罗刹国。这个地方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以丑为美，越是丑陋，越能得到高官厚禄。作为“美丰姿、少倜傥、善歌舞”的马骥，为了生存和加官，不得不用煤炭涂在脸上，以博得审丑观念的认可。新专辑曲调大多山歌曲牌，诸如天津的靠山调、广西的山歌调、甘肃的道情调和河北的吹歌调等地方曲调，甚至还有摇滚与雷鬼的曲风，再加之粗犷沙哑中夹带沧桑凄凉的演唱，使歌曲极具穿透感染力的民调民谣旋律与风味。此歌一出，一唱封神，风靡网络，不少歌迷及舆论自然从表层上联想到十几年前的那场“歌坛恩怨”，吃瓜群众跟风起哄看热闹，甚至不怕事大吃瓜者过度解读，而偏偏低估这首里程碑式歌曲的深刻含义和现实意义。话说刀郎原名罗林，1971年生于四川，后长住新疆。大西北的刀郎文化和民族风情给了他创作的天空与养料，再加之他独特的嗓音和演唱的天赋，使他迅速成长为实力派的音乐人。特别是2004年，刀郎凭借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迅速走红音乐圈，喜欢他歌的人多为底层民众，嫉妒他的人认为他的歌太土，难登大雅之堂，因为他压根儿动了音乐大佬的奶酪。于是，在2010年《中国好声音》“十大歌手”评比中，尽管刀郎高票入围，尽管港台大咖力挺刀郎，然而却被评委会一致否决。那英认为“刀郎的歌不具备审美观点，去KTV点刀郎歌的人都是农民”；杨坤认为“不喜欢刀郎的歌，像鸭子叫”；汪峰说“刀郎的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完美”；高晓松甚至说“刀郎的专辑，他会扔进垃圾桶”。如此群嘲与围啄，硬生生地将刀郎打退江湖、沉寂民间。
事实上，本次刀郎重新出山，凭借新专辑《山歌寥哉》尤其是新歌《罗刹海市》，再次掀起歌坛狂飙，并不是为了“手刃复仇”。如果有好事者硬要热衷于“过度解读，对号入座”，那么我可以替刀郎明确声明“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因为刀郎始终是一个腼腆、憨实、善良、亲切、随和的公众形象；因为当初面对京圈派毫无掩饰的嫉妒、嘲讽和打压，草根歌手刀郎只是选择沉默与隐忍；因为眼下若是出于报复的心态与格局，音乐人刀郎则断然写不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品力作。从《罗刹海市》内容品读中，分明读悟到机智。他将“马户”比着驴，将“又鸟”比着鸡，将“黄泥地”“苟苟营”隐喻肮脏处；他将“罗刹海市”，暗喻鱼龙混杂、光怪陆离、美丑不分、黑白颠倒、乌烟瘴气的场所与人物；“岂有画堂登猪狗，哪有鞋拔作如意”“勾栏从来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那煤蛋儿他生来就黑啊，不管你怎样洗那也是个脏东西”，极尽隐喻、夸张，充盈诡异、辛辣；最后高潮一句“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主旨击破，切中时弊，暗藏杀机，大呼过瘾。从《罗刹海市》歌曲欣赏中，分明感悟到神韵。他大胆突破创新，借鉴传统文化精华，吸收经典古籍精髓，创作出深刻的现实主义与荒诞的浪漫主义相融合的神曲；他运用隐喻、对比、夸张之修辞手法，采用戏谑、幽默、峻峭之写作笔法，体现精到的文学素养；他运用大杂烩式的山歌曲牌和民间曲艺，采用自己沙哑、粗犷、硬朗的演唱风格，凸现独特的演绎效果。从《罗刹海市》题旨破析中，分明感悟到真意。他揉合仙境、鬼域、人间、罗刹和现世于一炉，在虚拟的乌托邦中完成了自我重构的创作，表面上批判指向娱乐圈的乱象，实质上讽刺锋芒直抵社会的方方面面乃至全人类的丑恶现象。尽管有些直言不讳、玩世不恭和尖酸刻薄，但是我们仍然读懂了他“踹飞逸兴、狂固难辞、永托旷达、痴且不讳”之意境与意趣，读懂了他于音乐乃至文艺之责任担当与高风大义。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刀郎的《罗刹海市》恰似照妖镜和清醒剂，更如醒世劝民的悲悯呐喊。它提醒人们要增强辨别是非美丑的能力，激发人们要加强对现实人心人性的思考，远离是非地和垃圾人，多交正经人，多干正经事，切莫混入乌烟瘴气之地，更不能干狗苟蝇营的破事，努力还全人类一个干净、清静、晴朗的天空。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以引起疗救之注意。鲁迅、蒲松龄、曹雪芹做到了，今天刀郎也做到了，这正是经典作品的境界、高度与意义、魅力。因此，我们有理由期待今后的文艺作品，在坚持“二为”方向、贯彻“双百”方针的前提下，在“弘扬真善美、传播正能量”的导向下，也有必要对虚假浮夸、黑白不分、是非颠倒、圈子文化和潜规则等假丑恶现象，提出辛辣的鞭挞和建设性的批判，旨在起到提醒、鞭策和警世的作用。
征夫，江苏扬州，市级作协会员，乳燕文学天地副主编，先后供职党政机关及金融部门。近年来，热衷国学研读，勤勉笔记感受，兴致业余创作，已发表数十篇文章。读书与写作，无功利，无奢念，唯享受云尔。
编辑：吴勇胜 总编辑：陆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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