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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鉴赏] 许密 | 石头的怀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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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6 15:33:52 56703 0

请叫我岛主 未绑定微信 发表于 2023-10-26 15:33:52 |阅读模式 | 来自江苏 来自 中国江苏盐城

请叫我岛主 未绑定微信 楼主

2023-10-26 15:33:52

石头的怀想

文/许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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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经过彩虹广场,偶然发现在长春彩虹广场南侧的开发大厦正门外,一块巨石赫然矗立。上面在打凿什么字,因尚未完成镌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但猜想这应是一块景观石。近几年,随着城市环境的美化,在马路的转角处,在小区的绿化地带,在大大小小的市民广场,随处可见形态各异的石头,成为独特的景观,为城市街道增添一份浑然天成的风景与情趣。

    

石头很平凡,很普通,随处可见,伸手可得;但同时石头又很伟大,也很壮观,它们甚至筑起了万里长城、金字塔这样的世界奇观。石头很坚硬,有时也很柔美,应该说很受中国人崇拜。远古时代,原始人把石头作为神灵,予以供奉。把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都寄托于赋有灵性的石头,希望石头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丰衣足食、国泰民安。此时我倏然想起先民羌族人居住的地区,山林道口、田间地头、屋顶室内都供奉着一块白石。据传,这个民族在古代的部落战争中,一块白石曾经拯救过他们。从此以后,这块白石就成了他们的精神图腾,而对之顶礼膜拜。

    

中国人对石头历来情有独钟,就连四大名著之《西游记》《红楼梦》都有生动的记述与描写,不能不让人喟叹。

    

在《西游记》中,描写了一块山巅顽石,经风雨雕蚀,遂成“齐天大圣”,一路腾云驾雾、降妖除怪,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他的形象广为传颂,毛泽东主席曾欣然挥毫:“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这部瑰丽多彩的历史神话由此享誉世界,且深受世界人民的广泛喜爱。

    

曹雪芹对石头也是偏爱,自己画石之后,曾写《提自画石》一诗:“爱此一拳石,玲珑出自然。溯源应太古,堕世又何年?有志归完璞,无才去补天。不求邀众赏,潇洒做顽仙。”小说名首署《石头记》,后才改称《红楼梦》。作品写的是青埂峰下,女娲补天剩下一块石头,被空空道人携入人间,演绎一部悲金悼玉的名剧。那位石头公子——贾宝玉——“潇洒顽仙”,善良多情,倾倒了大观园中众多仙蕾奇葩,就连遁入空门的妙玉,也对他芳心萌动。他还是一个“叛逆”者,曾气得道貌岸然的贾政,非下毒手打死他,多亏老祖宗贾母的呵护,才使他仅受了点皮肉之苦。但之后仍劣性不改,仍然不慕“仕途”,一味在女孩子堆中徒然“鬼混”……“石头”的故事,竟然成就了一部百科全书般的奇书名著。

 

  

在这两部经典小说中,正是这样两块石头,被两位文学大师推崇神化到如此境界与高度。其个中故事,个中情愫,让人怀想,令人深思。

    

在民间对石头的崇拜更是随处可见,在民宅的墙角常见一块青石,上镌“泰山石敢当”,用以除秽辟邪。据说在秦汉时期,人们把石敢当(一长方条石)作为一种灵石,驱邪避祸,以镇风水;到了五代,出现一个以死保卫晋高祖的石敢,人们十分崇尚他的英雄行为,认为他能逢凶化吉;到明清时代,英雄人物“石敢”便与灵石“石敢当”融为一体,成为人们崇拜的物象;就连一代伟人毛泽东,年幼时母亲还曾领着他认石头为干娘,并因此取名为石伢子。

    

石头具有深邃的意蕴。人们爱用“像石头”来形容缄默不语,其实石头的内涵十分丰富。任何一块石头的历史都堪比甚至远胜人类文明史,它们记录着地球从诞生、成长、演变的过程,故地质学中很重要的内容就是岩石和矿物学。一位诗人曾吟诵过:“一块石头就是一部历史。它的一条裂缝,可能记载着一次地壳裂变;它的一条花纹,可能记载着一次火山喷发。要研究宇宙洪荒的历史,大概最可靠的莫过于研究石头。”

    

石头具有沉默负重的性格。天风海雨,它沉默;惊雷灼天,它沉默;青山鸟瞰,它沉默;鸟语花香,它沉默。石头,沉默得这样简单,又这样雄浑。烈火焚烧,它献出金银铜铁的血液;筑成高楼,它支撑起高耸与巍峨;粉碎成粒,它平铺出一条坦途。

    

石头具有始终如一的操守。丹崖耸天,它是石头;被击粉碎,仍是石头;千度熔炼,变成水泥,重新浇注,仍然是新的石头。烈火焚烧,它似乎溶化了,但冷却下来,是比石头还硬的钢和铁。明朝诗人于谦为此曾在《石灰吟 》中写到:“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作者以石灰作比,托物言志,石头即使变作石灰,也依然坚强不屈,依然洁身自好。

    

石头具有妙不可言的灵性。传说中的“三生石”,男女在转投人世时,只要在“三生石”上刻字有约,便可终成眷属。普陀山有奇石“二龟听禅”,云南石林有美石“阿诗玛”……无一不灵性宛然;更有中国人独爱的太湖石,七窍玲珑,或立于花榭,或立于公园,或立于深宫,或立于湖畔,都让你更多玩味,若有所感所悟;此外还有望夫石,卧牛石,木鱼石……每一种不同的石头,都有不同的传说,都赋予不同的寓意。

    

石头也象征着坚定、坚固、坚强。人们习惯用“石心”比喻坚定的信念,用“石交”指代牢固的友谊,用“石城汤池”形容防守坚固的城池。

总之,大厦奠基,用石头做标记;庄严国界线,用石头作界碑;英雄纪念碑,用石头铸英名……正因为石头有着如此鲜明的特质,所以才会使石头的魅力经久不衰,也才会让人们对石头产生无比喜爱与无限遐想。 




/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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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密,吉林省长春市中学高级教师,吉林省及长春市作协会员;热爱读书,钟情文学,感悟人生;散文和诗歌作品,散见于相关报刊及网络平台。

来源:乳燕文学天地

荐稿:征夫

编辑:吴勇胜

总编辑:陆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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