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夫 | 文明的星光——读解学者余秋雨

苏文文

文明的星光

——读解学者余秋雨

   征  夫 

（1）

在当今文坛作家中，我读书最多最全最为敬重的作者，当属原上海戏剧学院院长、当代散文大师余秋雨先生。

读秋雨先生的文章，犹若与先贤共语，与历史对话，与文化同行，与文明共融，有如久旱逢甘霖般酣畅。

余先生原本教授，贵为学者，在象牙塔里兢兢业业读书教学育人，勤勤恳恳钻研戏剧理论，认认真真撰写戏剧著述。

正当事业风生水起之际，他突然辞去院长职务，抛却教授冠冕，独自出走十余载，走向文化废墟，穿越历史云烟，追寻文化先人，捕捉文明碎光，探究中华文明，比对异邦文明。

在漫漫孤旅中，他凡心所向，素履以往，闲云野鹤，一路独行，一路创作，成就为当代文化散文的大家与巨擘，羽化为当代文化的学者与文明的使者。

（2）

余秋雨出生于浙江省余姚县小山村。这里不仅山清水绿，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山上杨梅飘香，山下湖水荡漾，河姆渡文化遗址即孕育于此。

而且，他那些浙江同乡前辈严子陵、王阳明、刘伯温、鲁迅、徐志摩、王国维和郁达夫等文达先贤之思想精华，很自然地哺育着滋养着他的心田与才情。在这片人文荟萃之地，他家乡也因之氤氲着灵气，充盈着诗意。

他虽然生于乡野，但其祖父和父亲均在上海做工，母亲为沪上嫁过来识字断文的知识女性，因此他从小就接受良好的家庭教育和文化熏陶。在当地读小学期间，他就热心助同学学业，还乐于帮乡民们读信写信。

1957～1963年，他转学上海念完初中和高中，期间曾获得上海市中学生作文比赛一等奖。1963～1968年，他攻读上海戏剧学院文学系，中途除经常下乡劳动外，还被下放到27军军垦农场接受半年实践锻炼，从而得到人生另一种历练。

他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一边读书与教学，一边思考与写作，终在1976年出版了第一部论著《读一篇新发现的鲁迅佚文》。

他随后一发不可收，先后创作了《戏剧理论史稿》《戏剧审美心理学》《戏剧创造工程》《中国戏剧史》和《观众心理学》等多部专著，展现较高的戏剧理论素养与文学水准，其中《戏剧理论史稿》更是荣获文化部高校教材一等奖。

鉴于具有较高的教研水平和学术成果，他因此于1985年39岁时晋升为当时全国高校最年轻的文科正教授，40岁起又先后擢升为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院长。

（3）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正当他风华正茂、事业有成之际，余秋雨毅然决然地辞去一切职务和头衔，单枪匹马出走荒野废墟，从大西北敦煌莫高窟起步，一路系统考察中国文化的历史遗址，探究文化的踪迹与脉络，追寻文明的碎片与星光。

他自不惑之年走出书斋，执着背起行囊，走向漫漫苦旅，踏访于中国的名山大川、大漠荒原和文化名胜，考察于华夏的历史遗址、文化遗迹和文明废墟，谈古论今，吊古思今，怀古伤今。

他的脚步到达哪里，情感与思绪就在哪里流淌，文化与文明的火花就在哪里迸发。

在历经一年多跋涉、思考和笔耕后，他于1992年成功出版了包含自序、后记和37篇文章在内的第一部文化散文集《文化苦旅》。

《文化苦旅》一经在大陆发行，一夜之间洛阳纸贵；在台湾一年之内就重印出版11次，使台湾出现盛况空前的“余秋雨热”；在海外华人地区，掀起争相阅读余秋雨散文的风潮；此书各种盗版印刷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各种嫉妒诽谤也随之纷至沓来。

著名作家沙叶新对此发出惊叹：“秋雨是散文大家，《文化苦旅》是神品。”

如果说《文化苦旅》是凭借人文山水风物，寻求文化灵魂和人生真谛，捕捉文化碎片和文明星光，以探寻中国文化的历史使命和中华文明的历史贡献；

那么，他接下来几年陆续出版的散文集《山居笔记》《霜冷长河》《何谓文化》《掩卷沉思》和《笛声悠悠》，则主要是通过文化人格、文化良知的描述与回溯，以展示中国文人的心路历程和风骨走向，揭示中国文人肩负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和复兴华夏古老文明的责任担当。

他在踏访与写作之余，积极为北大、台大等多个高校大学生授课和演讲，并将之集结出版了《中国文化课》《国学讲座》和《台湾演讲》。此外，他还撰写了记忆性自传散文《值我一生》和《吾家小史》。

（4）

考察完中国文化和华夏文明，余秋雨又急不可待地将视野投向异域外邦，马不停蹄地巡察其他几国古代文明的兴衰和西方新兴文明的崛起，并从中感叹“一种文明的失落，缘自一个民族文字的湮灭，缘于一个国家文化的式微。”

在千年之交之时，他随香港凤凰卫视“千禧之旅”越野车队考察团，直面荒草迷离、战壕密布、盗匪猖獗的极端环境，历时3个多月，行程4万公里，涉足伊斯兰文明、两河文明、阿拉伯文明、印度文明、古埃及文明和希伯来文明遗址。

他有时踡于小旅馆写，有时趴在车辆里写，有时甚至蹲在路边写，每天赶写一篇即发香港卫视播发，从而写成其他古文明兴衰荣辱成败得失的日记体散文集《千年一叹》。

当他从一片片文化废墟归来，对文明兴衰的状况与玄机感慨良多，遂于回国路上书写了《千年走一回》的感悟诗篇。那苍凉而悲鸣的诗歌如斯云：

“千年走一回，山高水又长。车轮滚滚尘飞扬，祖先托我来拜访。我是昆仑的云，我是黄河的浪，我是涅槃的凤凰再飞翔。法老的陵墓，巴比伦的墙，希腊海滨夜潮涨，耶路撒冷秋风凉。你是废墟的泪，你是隔代的伤，恒河的梵声在何方？千年走一回，山高水又长。东方有人长相忆，祖先托我来拜访。我是屈原的梦，我是李白的唱，我是涅槃的凤凰再飞翔。”

作为凤凰卫视“欧洲之旅”的特邀嘉宾，余秋雨有幸参加了第二次文化文明考察的跨国之旅。从2000年8月起，他总共走过欧洲26个国家96座城市，察访西方新兴文明的勃发，记录不同凡响的欧洲旅感旅悟。

他以精妙意象、优美语言和动人笔墨，创作了包含80篇散文在内的随笔散文集《行者无疆》。此书透过文化的眼光和文明的视角，对西方欧洲文明作出史诗般的深度解读，藉此让中华文明得到有益的借鉴与警醒。

（5）

余秋雨之历史文化散文，堪为“大散文”典范。他的散文，冲破以往散文“小感触”“小体悟”“小哲理”的羁绊，拥有更大的视野、更大的格局、更大的气度和更大的气象。

他的散文，与常规的游记大相径庭，其重心并非见闻描写，也非一般意义上的借景抒情，而是观照抒写了留印中外历史遗迹、文化废墟和人文山水的苍莽步履；

他的散文，构思巧妙，文笔精湛，知识渊博，想象丰富，历史感厚重，文化感浓郁，责任感强烈，那低回感伤的文化情调，那曲折多姿的艺术手法，那典雅灵动的文字表述，赢得了中外读者的青睐，为散文开辟了更广袤的时空和增添了更可读的韵味。

不啻微茫，造炬成阳；荧火虽微，愿为其芒。余秋雨作为一介书生，以“点燃文明光，传播正能量”为己任，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孜孜以求，义无反顾，游走于文化“苦旅”，探访于历史“道场”，追寻于文明“星光”。

著名作家贾平凹为此称赞余秋雨：“蹈大方、出新裁的一代文化大师，所写文章别出机杼、自成一格。”台湾作家白先勇甚为赞叹：“余先生把唐宋八大家所建立的散文尊严又一次唤醒了；或者说，他重铸了唐宋八大家诗化地思索天下的灵魂。”

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当为事而作。余秋雨现虽已古稀，但仍笔耕不辍。

他尝试写作长篇小说《冰河》和《空岛》，注解出版《楚辞解读》和《老子通释》，举办各种国学讲座，担任“中华诗词大会”解说嘉宾，为爱妻马兰倾心创作黄梅戏《红楼梦》剧本。

他所有的不懈努力与追求，皆为传播文化和传递文明递送一束星光。

可以想见，当代散文史，中国文化史，人类文明史，必将永远铭记余秋雨先生的名字。

                                  

 征夫，江苏扬州，市县作协会员，供职国有金融，爱好读书，喜爱写作。近年来，热衷国学研读，勤勉笔记感受，兴致业余写作，已发表数十篇文章。读与写，喜与好，无功利，无奢念，唯享受云尔。

来源：三湘四水文艺之家

编辑：吴勇胜

总编辑：陆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