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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村村好，村头即寺前。桥通秋涧水，门对夕阳田。有树皆松桂，无人不佛仙。午斋钟动处，吟望总茫然。”这是《桃花扇》作者，清初著名诗人、戏曲家孔尚任题写《游栖霞寺》诗中的一首。凡到过栖霞山的人都知道，在桃花涧旁有一座桃花扇亭。据《栖霞区志》记载“桃花扇亭”词条记载：“1980年，根据秦淮名妓李香君在栖霞山出家一事在葆真庵遗址附近建成，亭名取《桃花扇》剧本名。”桃花扇亭为砖混结构，造型为扇形，面南，后墙窗户也为扇形，两边小窗采用桃花花瓣造型，东西面各一门，仿明清建筑风格，白墙黑瓦飞檐，门窗皆黑色，亭长约10米，进深5米。看到桃花扇亭，游客们自然而然会联想到李香君和侯方域的爱情故事，以及《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桃花涧是栖霞山的一条山涧，明代这里种植了许多桃树，因此而得名。正是孔尚任的这次栖霞山之旅，才使得旷世奇作《桃花扇》，横空问世，留传了200多年。孔尚任（1648～1718），字聘之，又字季重，号东塘、岸堂、云亭山人。山东曲阜人，孔子第六十四代孙，清初诗人、戏曲作家。孔尚任早年在石门山读书，康熙二十一年（1682）出山。康熙二十九年秋，孔尚任因公事来到江宁（今南京）。公事之余，孔尚任与康熙名臣熊赐履、诗人蔡铉升及黄仙裳、宗元鼎等，都有交集。不久，“金陵八家”之一的龚贤故去。孔尚任慕其名，写下了《哭龚半千》一诗，并协助办理其后事，抚其孤子，收其遗书，此举得到了众多故老的称赞。在江宁期间，孔尚任不忘江宁的山水城林，他与华阴王山史、上元蔡铉升、秀水王安节等人，游历了许多著名景点。每到一处，孔尚任都会吟诗抒怀。数月之间，足迹遍布江宁各地，留下了80余首题咏诗作，其中有《鸡鸣寺》《登长干塔绝顶》《拜明孝陵》《登牛首山弘觉寺》《登燕子矶弘济寺用赠蒲庵旧韵》《木末亭》等。当然，在明代就成为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赏秋之地的栖霞山，也吸引了孔尚任的目光。事毕，孔尚任返回扬州之际，顺道探访了声名显赫的栖霞山。来栖霞山的路上，孔尚任沿途看到的是被荒草湮没的南朝陵墓石刻，他感慨万千，写下了《摄山道上古墓》一诗。诗中写道：“岹峣古墓长荆榛，别姓耕田少拜人。看此规模应将相，问其时代乃梁陈。”到了栖霞寺前，鳞次栉比、气势恢宏的庙宇，让孔尚任眼前一亮。此情此景，孔尚任思绪涌动，写下了《游栖霞寺》（其二）：“殿阁层层上，芒鞋已到天。但闻松水沸，不辨市朝烟。红紫垂秋果，香灯坐老禅。到来消万虑，拟借一床眠。”在诗人的眼里，秋天的栖霞山，已是硕果累累。寺中的僧人，盘坐在灯下修炼。一幅栖霞秋色图，呼之欲出。此行栖霞山，孔尚任不仅仅是为了栖霞山的风景，他还要拜访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隐居在栖霞山白云庵的张怡。张怡（1608～1695），字瑶星，初名鹿徵，号白云道者，上元（今南京）人，明末史学家。明朝灭亡后，张怡不入城市，隐居在栖霞山，著书立说，人称“白云先生”。张怡著述颇丰，曾参著有一部有关栖霞山的志书《摄山志略》。张怡隐居的白云庵，位于栖霞山的东峰与中峰腰际，中峰涧旁。据《摄山志》记载，这里最早是明征君曾隐居的地方，宋代侍郎张环也曾在此读书。许多文人墨客游遍栖霞山，却不知张怡隐居于此。拜访张怡之后，孔尚任有感而发，写下了《白云庵访张瑶星道士》一诗：“淙淙历泠泉，乱石路频转。久之见白云，云中吠黄犬。篱门呼始开，此时主人膳。我入拜其床，倒屣意颇善。著书充屋梁，欲读从何展。数语发精微，所得已不浅。先生忧世肠，意不在经典。埋名深山巅，穷饿极淹蹇。每夜哭风雷，鬼出神为显。说向有心人，涕泪胡能免。”正如张慧剑在《明清江苏文人年表》中说：“山东孔尚任还扬州，过栖霞山，至白云庵访张怡，听说南朝故事，备写《桃花扇》。”白云庵与张怡的交谈，使孔尚任创作《桃花扇》的思路清晰起来。康熙四十七年（1708），孔尚任回到家乡曲阜，在天津佟氏的资助下，三易其稿的巨著《桃花扇》，得以刊刻。行走在栖霞山中，孔尚任还写下了《过紫峰阁院》《碧（太）虚亭》《宿青云室留赠楚云禅宗》《看栖霞诸庵桂花》等诗。这些诗作，除了《湖海集》收录外，乾隆时期刊刻的陈古渔《摄山志》并未收录。
来源：泛舟里下河 荐稿：彭相鸿 编辑：吴勇胜 总编辑：陆碧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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