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
草 情 陶爱兵 入伏没几天,有个热情似火的老乡,拟从洛阳回湖北老家办事,便打电话给俺,问俺有啥需要从老家捎带回来的东西没有,他顺路帮俺捎带回来。 俺快速打开记忆的闸门,搜寻了好一会儿,觉得如今尽管地域间人们的生活习惯有别,但湖北老家那边有的东西,洛阳这边吃喝穿戴啥都能买得到,没有啥好带的。 正当俺准备礼貌地给这位热情的老乡回话儿的当儿,“艾草”两个字突然从俺的脑海里一下跳了出来,异常活跃地在俺的大脑神经里蹦蹦蹿蹿。 “对!帮俺从老家捎带点艾草回洛阳!”俺有些兴奋,不由自主地向老乡喊出了声。
我从老家当兵出来,转业在洛阳安家后,喜欢在家里的卧室里常年放上两小捆老家的艾草,一年更换一次。它既能驱蚊灭虫,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别诱人好闻的味道,还能寄托浓浓的乡情。睹物思人,因此常能忆起逝去的母亲,铭记她老人家对为人处事的言传身教,使我终生受益。 艾草味苦,喜欢生长在潮湿的地方。而我的老家湖北省浠水县团陂镇土门坳村,属南方水乡。打俺记事时起,俺就发现俺们那里的岸上、田埂、堰塘沟渠旁,到处都长有茂密的艾草,郁郁葱葱,煞是好看。 别看艾草在我们那里随处可见,并不怎么娇贵,但其作用可不能小觑。止痛,止痒,止血,杀菌降火等医用药用价值,七十二阵,阵阵都不离开她这个“穆桂英”。她昔日是我们当地人的功臣、亲人和朋友,不论谁遇上了小病小灾的,首先想到的便是她。她更是我母亲的救命草。那刀刻斧凿般的记忆,令人难以忘怀,也不应该忘记。 我小时候,缺医少药,衣难蔽体,食难裹腹,家里天天蒸红薯,煮红薯,炒红薯;红薯片,红薯疙瘩,红薯糊糊,硬是把勤劳善良、倔犟要强的母亲吃出了一种怪病。
这种病一旦发作,就会像连珠炮似的一声接一声地“打嗝”,直打得母亲坐卧不宁,生不如死。当地郎中看病,每次让母亲吃药之前先用艾叶泡水擦洗身体,敷盖关节,效果出奇地好。 如今,咱们社会的经济已经相当活跃,完全不能与昨天同日而语了。医疗更是发达得超乎人们的想象,治病防病早已专业化,精准化,再也不是“一药治百病“,啥问题都用艾草去“解决”。不仅如此,我们那里的当地人还将艾草产业化,用它来发展医疗艾灸等医疗产业。 现在的我呢,尽管是工薪阶层,收入有限,但因有了医疗保险,遇病还是能急病急治,从不因没钱拖延,尤其是遇上头疼脑热、肤痒擦伤这些常见的小毛病,更能轻松随意地去药店买药用药了,再也不会因经济原因被逼无奈地去山野沟渠里采摘艾叶“应急”了,但艾草的奉献付出,我是没齿难忘的。(本文照片系过敏研究专家、呼吸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研究成员、二弟陶爱林博导所提供)
来源:桃林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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