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今天与大家分享的盐城名人叫项樟。 项樟,字景贻,号芝庭。清朝康熙年间出生,其祖先为安徽歙县人。明朝末年举家来庙湾(今阜宁),卜居三灶里。 祖父端彦,知识广博而富有气节,平时乐善好施。父凤翥,非常孝顺。项樟雍正十年(1732)举于乡,恰好是阜宁立县后第一年。雍正十一年中进士,成为阜宁正式立县后的进士第一人;项樟历任大竹、万、黄冈、麻城知县,分守蒲州,署太原守,迁守凤阳,所到处勤于民事,赢得一片政声。 断案——料事如神 据史料记载,项樟断决的积案疑难案件很多,在任期间为百姓留下一片青天。 最典型的是“凿井”之案。 此案为多年的积案,牵涉的人多,影响很大,一直没有很好的解决。项樟接手后,前往调查、勘察。 原来,万县长滩民想独霸盐井之利,凡有人再凿井,就以异井同源为借口来阻挠,甚至集众械斗,多次发生流血事件。审判者以等候勘查为借口,故意把案件拖延下去,这样长年累月,积案越来越多。项樟通过调查察看,先用绳子分别垂到新旧井里,测出各自水位,对不让人凿井的人说,如果是同源,那么此汲彼耗,新井就当封闭;如果此井屡汲而彼井如故,那么井源不同可知,就应当听任人家继续凿井。那些人皆唯唯应诺。当天连汲十三井,均不见他井有所损耗。想独霸盐井之利之人也只好心服口服,如此多年的积案尽销。 “榴姐通奸”案。 临淮郭萝龙女榴姐,幼有志操。邻居周天玉深夜潜入榴姐房中,欲行奸污。榴姐惊呼,尽力抗拒。榴姐母亲听到女儿惊呼声,急来相救。周天玉翻墙逃走了。后来榴姐趁人不在的时候,袖中藏利刃走到周天玉门外,自刎而死。 当初审讯案件的人只听周天玉的一面供词,准备以和奸结案。 项樟经过认真考察分析认为:如果确实如周天玉所说,成奸在一年之前,又何必相拒于一年之后?况且,人之常情,没有比死更难的了,没有比失身更让人感到耻辱的了,能死于节的人,也一定是守于身的人。于是对周天玉喻之于理:此女子因为你的缘故送掉一条性命,而你还要污蔑她,于此心何忍?周天玉只好俯首承认犯罪的事实。后来按律表彰该女为烈女。 据史料,项樟还为许多冤案平反。 冤案一:黄安人王大尧因贫自缢案。当初误判为妻子蔡氏因有奸情而谋杀亲夫。因自缢时用蓝布帛接以草绳,绳头贴近颈右,死后见紫赤色,所以仵作误报为指甲痕,误认为被勒而死,怀疑王大尧的妻子蔡氏因有奸情谋杀了亲夫。 冤案二:“尚超谋杀”案。秦成与盲人程均结伴同行,一前一后,盲人程均听到秦成有今夜借宿尚超家之语。这夜,秦成被勒死道旁,距尚超家三里左右。程均以所闻语指控,尚超被屈打成招。项樟认为,定尚超谋杀,实际上无赃物也无确证,给与平反。 冤案三:“四寅同谋”案。宿州梁福禄与梁谢氏通奸,杀本夫梁如珏。初审没有帮凶之人,后来检出尸体多处伤痕,追究帮凶。福禄供出梁四寅代剧毒化学品。严审四寅,于是以同谋帮凶给四寅定罪。其实福禄托四寅剧毒化学品,假称治疥,且只有豆粒大那么一点,不足以毒死人。是砒霜之毒又加殴打才使如珏毙命的。所以四寅不能以同谋罪处理。以上举的几起冤案,后经项樟之手审明而回复真相。 为官——鞠躬尽瘁 项樟在蜀地万县做县令时,县内有所谓老役者,世代执县役,即使贫疲不堪也不许更换;另有一种称为帮役的,有百余人,每年更换一次。报更时,胥吏分差四去,择肥而噬,民众怨声载道。项樟贴出告示,捐献出自己的俸禄,雇役服务,通革老役、帮役的名目,蜀民得以安宁。 项樟守凤阳的时间较长。其间政绩,以为民捍灾兴水利,疏浚宿、灵、虹、凤诸河影响最大。据史料:因为砀山毛城铺踞宿州、灵璧、虹县的上游,黄流常常下泄成灾。三州县长期受水涝,凤台等地次之。每年耗费国家的赈帑数十万到百余万,而老百姓流离荡析,陷于困顿之中。 当时,项樟兼任护凤庐颖道,他不辞劳苦,终于寻找到涝灾的根源,报告大府。大府正待上报,适值乾隆帝南巡,驻跸彭城。项樟率士民迎谢,蒙乾隆召见。帝垂询灾民疾苦以及涝水源流,项樟一一奏对。乾隆和颜悦色,听得连连点头称是,第二天就命大臣前去毛城铺治水。 乾隆帝又念下游河道全淤,命人到宿、灵、虹境内现场察看,凡须疏浚的所有河流皆发钱开工。并通告他邑,只要是有利于民的水利工程,皆可乘时兴役。于是宿、灵、虹的睢河、洪河等几十条河流一律挑浚深通,并修复闸、堰、浮桥、驿路、埽坝,用银六十余万两。于是水归其壑,远近农事犁然并举,民气大和。 有一年,灵璧发生大灾,项樟放下其他次要的政务,专门处理赈灾的事,筹积粮食,赈救饥民达一百六十万人。 项樟终因整日奔波辛苦,积劳成疾,死于任上。 诗文——山水寄情 据史料,项樟所到之处,除出访民事外,有时寻幽觅荒探险,搜览奇异,偕宾客吟咏寄兴。《吴山夫十忆诗序》曾这样介绍他自己的情况: 余自服官来,由蜀而楚,而晋,虽雪泥鸿爪,向之所欣,已为陈迹。然燕居之暇,偶一忆之,如白帝夔州之胜,黄河太华之雄,匡庐彭蠡之奇,玉簪峨眉之秀,凡风土人物,以及一名一器,前所系情而浏览者,时星罗棋布于心目前,而惜乎不能缘情而达,一一见诸诗也。 项樟旅川之作,有《蜀中吟》;在皖之作,有《濠上吟》。项樟于乾隆四年来川东,任大竹县知县。该县为土人居处,其人彪悍骁勇,位于重庆东北,位于长江与嘉陵江支流渠江间。项樟集中有《竹阳八景诗序》一文,言及大竹风光: 竹阳为古賨地,南引巴渝,北连通达,其间山水名胜,如黄城之苍壁四周,龙潭之变化云雨,金盘之峰峦高耸,突起奇绝,下临高穴,直通仙门诸水,飞泉百丈,驰波跳珠,为相搏离奇之状。 项樟的诗文寄情于山水,不只是以范山模水而自得,更有许多是反映国计民生、同情人民疾苦的作品。关于项樟诗的风格特点,友人周长发在其序言中概括得极为准确: 余与芝庭项太守交十有余年矣。往时读其出宰蜀楚及司马蒲州诸作,早叹为风格俊上,动关国计民生,非仅以刻雕藻绘,争雄坛坫已也。癸酉出守凤阳,越六七年,水旱蝗蝻,几无虚岁,河道巨工,躬亲督理,恤灾捍患,不辞劳勋。所至饥民感泣,佥谓数十年未见此贤太守也。己卯夏四月,计典卓荐入觐,听夕过从,复出《濠上吟》示余,并属余序。古来文人,一麾出守,往往怡情山水,日事吟啸,而于旱潦河渠,隔膜以视,方自诩为香山、玉局一流,而有识者仅以诗人目之。古称龚、黄、召、杜,应不若是。先生念念切于民瘼,舟车所至,听呼庚癸,潸然泪下。作为诗歌,一一写其颠连之状,即占监门绘图,春陵纪事,有其过之,无不及也。戊寅凤郡属邑岁果大熟,而先生亦由此极最,读其诗可以知感格之不爽矣。 周长发所言,不只是论诗,也是论其人,从中可以洞见项樟的立身行事。《玉山诗文钞》在项樟生前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付梓。山阳吴玉晋为《玉山诗文钞》作序,光绪本《阜宁县志·艺文志》全文收录此序。艺文志里还收有项樟的五言古风《闰七夕招同人集紫阳禅院》诗一首: 碌碌复碌碌,终朝不得息。 得暇谋清欢,况逢闰七夕。 步履出西门,同人肯我即。 古寺远尘喧,来往少游屐。 昔曾载酒过,荷花满陂泽。 倏忽夏徂秋,频来怅幽僻。 秋云淡远天,秋花沾露白。 棋局方罢弹,诗韵拈顷刻。 体禁女牛词,诗家老风格。 顾余袜线才,白战愁逼仄。 一举连大觥,韵成已欹侧。 欲归复躇蹰,抚景心转侧。 良会不可常,重逢又离席。 天上人间同,相对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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